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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喁喁耳语时,怀仁亲自吩咐人备下香案。
香案备好了,怀仁拈香来请月船施法。
月船便笑了,目光灵动,从香炉滑向兰芽。
兰芽忍不住小小呲了呲牙。
月船宽袖一挥,再转身来,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束莲花来!他右手执纯白廛尾,左手拥圣洁莲花,绕着香案三匝,口中念念有声,身形矫若游龙,衣袂翩然带风。
三匝之后,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渐渐已然看不清他身影,但见香案周遭身影连贯游动,连缀成一条龙形一般,云影飘逸,连绵不绝!
怀仁看傻了,跪倒而拜。
兰芽却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素心静水,全然不被眼前幻象所惑,只清清静静走进他身影绕成的圈子里去,背身儿站在香炉边,焚起幽香。
不消说,她用的自然不是怀仁递上来的香。她用的是灵猫香。
之前她刚回厅堂时,月船给她的那杯水酒里,若她没有猜错,当是又掺了些黑狗血的。就为防范此刻的用香。
不多时,月船停下脚步,含笑望向怀仁:“公公可有天人交感了?”
怀仁近距离闻多了灵猫香,面色早已潮红,心下萌动不已。便惊喜地望住月船:“……有,有了。咱家此时心跳如鼓,极想,极想……”
黏腻的目光便卷上兰芽来。
月船猥琐一笑,拢住怀仁肩头道:“公公莫急。既已有了交感,便要耐心静待新芽破土而出……若是急了,新芽尚未茁壮,便会折损。公公静待些时辰,稍后服了金丹,便可称了公公心愿。”
怀仁面色更红,隐隐然有些按捺不住,虽然听从月船的话,强自忍耐着。却还是忍不住走上前来,伸手来摸兰芽的脸。
兰芽忍住想将他那爪子剁下来的冲动,只回以盈盈一笑。
那怀仁便更忍耐不住,双手左右捉住兰芽腰侧,便将身子向兰芽后方拱来……
月船飘逸一甩廛尾,将怀仁隔开,含笑道:“诶?公公再忍耐片刻。服金丹的时辰就要到了。”
兰芽咬着牙,从牙缝儿里低声挤道:“……雪姬还没来。香用了,可怎么解?”
昏死的把戏,她在魏强身上用过一回了,便不能再用。稍后那怀仁兽。性大发起来,可怎么周全?
兰芽便忍不住上一眼下一眼打量月船数眼。
月船侧身过来,一甩廛尾挡住怀仁视线,问:“你想说什么?”
兰芽继续从牙缝儿里挤:“……不如师父代替雪姬了这一回?”
月船用白玉廛柄轻轻打了她额头一记,眼睛瞄着怀仁,唇角微挑:“孽徒!”
。
密闭的房内,香气越发浓郁,怀仁渐渐无法自持。
饶是兰芽,这一刻也难免有些心旌摇曳。
她努力按捺着心跳,只悄然回首打量落地花罩那边的书房。只想着赶紧想办法让怀仁不碍事去,然后她就可以去拿那些罪证!
怀仁却已把持不住了,嘶吼一声便向兰芽扑了过来!一双手死死抱住兰芽的腰,便将兰芽向床帐内拖去!
月船又一抖廛尾,将两人掰开,按住怀仁肩头道:“服金丹的时辰到了!公公再稍作忍耐!”
月船将那颗金丹掏出来,以备好的无根之水化了,用白玉廛柄搅开。但见那颗金丹在水中疾形滑走,那姿态竟然像极了之前月船绕着香案的身姿!怀仁便看得呆了,捉过碗来仰头一饮而进!
兰芽盯着怀仁的反应,瞧瞧退到落地
花罩另一端。花罩隔扇后头垂着纱帘,兰芽步步后退,冷不防袖子被扯住。
兰芽惊得头发根儿都要站立起来,“谁?”
一声低低娇笑,竟然是雪姬的身影从幽暗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