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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恶语阴声不断。
那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毫无遮拦地都传到这边来。纵然隔着一层落地花罩和纱帘,可是那落地花罩本是镂空雕刻,纱帘更只是薄薄一层,如何能挡得住!
兰芽又恨又羞,手便悬在半空中,是如何都找不见之前的坚毅和稳定了。
这样便决不能再下笔,就算强撑着下笔了,心不稳,笔便跟着抖了。纵然写出字来,也能看出笔锋瑟缩,是绝壁再瞒不过人眼去的了!
这一急,兰芽便只觉心头激跳,身子深处宛如点燃了一把火一般。
兰芽细细辨别一下,便吓得浑身巨颤!
——这情形,这感受,她全都记得!正是那次在马车里,初次冒失之下吸入灵猫香的反应!
可是怎么会这样?
兰芽扭头狠狠瞪住月船:“……你方才给我喝的那杯酒,可含了黑狗血?”
月船摇头:“不曾。怀仁这老家伙不好骗,进厅堂之时便有侍卫搜身,将我周身上下零碎可疑的物件儿都搜走了。那葫芦太显眼,于是早已落在他们手中。”
兰芽登时想哭:“你是说我之前竟然没服黑狗血!那,那杯酒……”
月船无辜地摊手:“只是普通的酒。”
“你!”
兰芽激动之下,血液便又加速,那香气的影响便随着奔袭向深处…
…
兰芽踉跄了两下,倚住桌沿儿。
月船蹙眉:“……难道,你动了情?”
兰芽扭头啐他:“不要你管!”
月船缓缓眯起眼来:“……我听见雪姬之前对你说起过慕容。莫非你是因慕容这个名字而动了情?”
兰芽身子深处已然热潮翻涌,怎么都压不住。雪姬和怀仁那边的声响还不断不断传来,她死死咬住牙关,已没力气再跟月船辩白。
月船目光便寒凉了下来:“……按说你应当早已熟悉那香的性子,不该中毒这么深。谁让你非要因慕容再度动情!是你主动用情才使得香毒入窍……”
他绕过来,兜到兰芽伸手,伸手扶住她酥软难持的身子:“……你,真是活该!”
兰芽拼力想要甩开他,低低细碎地啜泣:“我,我不用你管!你滚开!”
他手指用了些力,仿佛要将她臂骨捏碎:“你已酥软成这个模样,站立都难。坏了大事,还要逞强?”
“谁说的!”兰芽不自知,嗓音早已柔曼下来,她却还在拼力低吼:“……我,我不会坏了大事。我,我依旧还能写!”
她便发狠地捉着笔,想要落下去写。却怎么都无法稳定下来,怎么都无法抵抗身子深处那股滚滚的热潮。
他恨恨地托紧她,冷冷斥责:“……你自己已然做不到了。求我,帮你。”
他,帮她?她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兰芽冷笑:“我宁愿死,也不会求你……”
她浑身软成一团棉絮般,撑不起半点筋骨。只有目光依旧冷冷如剑,却已然没有半点防御力。
月船深深叹了口气,捉住她腰,将她背转身去。扶正她的手腕,俯身托高她的圆翘——他自己的嗓音,不自知地也沙哑了下来。他张口咬她耳珠,狠狠命令:“时间紧迫,你继续写!其余的,交给我……不准回头,亦不准分心!”
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