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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盘算,这夏煜性情乖张日久,与其一点点温暖他的心,还不如要了他的身子。夏煜虽是个美艳绝伦的男子,总还是个男子。这男人,总有时候脑子长得颠倒了位置。得了他的身,再去谋划他的心罢。
忽然一股凉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吹进来,夏泱泱肩头微凉,身子一缩,连脖子一起都没入热水里去,只留小脸儿在水面上。
夏煜大剌剌地从屏风后绕来过来,居高临下地睨着夏泱泱:“你就这么回来了?”
“右相怕你怀了野种儿,不乐意他那废物儿子跟你洞房。你却怎么不跟他们说,你还是完璧?”夏煜嗤笑一声,修长的眉毛斜到鬓角里去。
夏泱泱将身子往水中缩得更深些,只留了小巧而高挺的鼻子在水面上,一头如云的乌□□浮在各色的花瓣儿中间,一双杏眼湿漉漉的,无辜且明媚。
第27章
她从水中微微扬起头,露出湿漉漉的下巴,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凝在她的下巴上,又顺着下巴向脖颈处滑。
“煜哥哥……”夏泱泱的唇上包着一层水汽,鲜亮得像刚摘下来的浆果,“泱泱说了,也是招人耻笑,何必自取欺辱?”
夏煜微怔,她居然倒也不糊涂,他冷嗤:“你倒明白。不如为兄帮人帮到底,让你再也不用去宫外自取其辱,怎么样?”
夏煜晃了晃脖颈,修长苍白的手往领口一扯,狐白裘披风瞬间滑落在地。披风内,是一身素色的圆领常服。他嘴角缓缓扯出一个阴森的弧度,一边将常服的领口也解开了。
夏泱泱目不转睛地瞧着他的手,耳畔她自己的呼吸声变得不规律起来。水汽带着玫瑰的芬芳,把她耳朵蒸得发烧,额头上的汗也往下滴落。
她忍不住咬了一下手指,这颈子也生得太好了,虽说略嫌苍白,但那美人筋却分明得想让人冒犯。况且苍白这回事儿,她总是有法子,让他有些血气的。
可她这身份到底在这儿,总不能心安理得就受了,于是瞪大了杏眼,做出一副惊惧的样子:“煜哥哥,你是什么意思?”
夏煜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步一步地走到她身后,掐着她的脖颈儿,把嘴凑到夏泱泱的耳畔……手掌下,一股久违的温暖,忽然从他的指腹传来。
夏煜的心头突然烦躁起来,松了手,骤然站起身来:“算了,朕不想沾了晦气!”
他重新把披风裹在身上,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雪夜清寒,天气似乎比往年还要冷几分。夏煜把手炉又紧了紧,他明明是去折辱夏泱泱的,可是心中竟然没有那种兴奋和雀跃。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虎口,她颈子上的潮湿和温度,连同颈下细碎头发的触感,都好像还在上边停驻。
夏煜突然停了脚步:“给朕把长乐宫的木炭停了。”
一夜北风……
第二天夏泱泱起身,发觉室内不如之前暖了许多,才知道这木炭给停了。外边偏偏又开始落雪,清光透着明瓦的窗户透进寝殿里,一并进来的,还有隐隐的寒气。
下雪倒也是好玩儿,长乐宫对宫女太监管得并不十分严苛,晨起扫完要走的地方,就有几个年纪不大的宫人在院子里嬉耍。只是过了会儿,回到殿里,方才觉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