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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煜方才单膝跪在夏泱泱身旁,用手托着她的下巴,把自己的手一点一点从她口中抽中。
她衣裙都湿透了,紧紧地贴在玲珑有致的身子上,连鹅黄色的里衣都看得清晰;白皙的脸上仿佛沾了露水,寒风透过半开的窗扇吹进来,身上就微微发抖。
到如今,夏氏皇族竟然只有她这唯一的血脉。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跟这宫里的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关系。血脉真是很神奇的东西,尽管先皇并不知情,对他也罕有温情。可是对长公主,夏煜觉得再过几年,哪怕是她开口要做皇太女,先皇怕也要依了她。
夏煜叹了口气,眸光里明灭不定,他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夏泱泱,你别再白费心思,找什么医方。”他渐渐靠近夏泱泱,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夏泱泱咬着嘴唇,嘴角还沾着夏煜的血,眉头颦颦,委委屈屈:“我……怎么不懂。”
夏煜轻笑一声,倏忽间,在夏泱泱唇上一印,将他自己的血尽数收回。
……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更深漏长,一夜无话。
夏泱泱靠在夏煜身边儿,看他睡得熟了,就轻手轻脚地把小手探进去,小心翼翼地不碰到他胸口的肌肤,却把中衣从领子处掀开了一块儿。
一年四季皆不见光,他胸口的肌肤竟比夏泱泱的手还要白些。她身子轻轻往上动了动,只觉得横在自己腰身上的大手滑了下去。
夏泱泱停了一下,屏住呼吸,又把手顺着他的肩探了下去。她单手撑着榻,伸着脖子往他后背和中衣的缝隙里瞧。果然看见了夏煜身后几道疤痕,最长的那条斜着跨过他整个脊背。
夏煜受这鞭笞时,也不过是个孩童。遥想当年,这伤口定是十分狰狞。夏泱泱心想,这天可怜的。其实她一个低级卡,一个被取血的药人,何苦去同情他一个锦衣玉食的,然而若是如此,那这世上便没有几个人值得同情。
尽管如此,夏泱泱还是收了自己那丁点儿怜惜,又慢慢悠悠地把身子缩到他的怀里去了。
天一亮,夏泱泱便回了长乐宫。如今这也是轻车熟路,夏煜的近侍,夏泱泱长乐宫的人,均可泰然处之。
只是她那贴身伺候的宫女,早上端上清粥小菜的时候,却还令放了一碗浓浓的汤汁儿在案上。
夏泱泱不用凑近都能闻见那苦味儿:“我如今身子已经好了,不用再喝这汤药了吧。”
那宫女低着头,小声说:“公主,这药汤,活血化瘀。”
“避子汤?”夏泱泱竖起眉毛,绷着小脸儿,“本宫清清白白,要这何用。我长乐宫里的人都这样,要外边的人怎么想?!”
其实她一连几日留在皇帝寝殿,夏煜又没刻意掩饰,这内宫哪有不透风的。
她叹了口气,看见那案上还有个小匣子,打开一看,里边有只金镶玉的簪子,拿起来一瞧,种水皆属上乘,心里确实有几分喜欢。簪子下边压着封信,居然是她那驸马托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