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景把她扶住,定睛一看,怀里这人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竟然脸色苍白,满头是汗。唯有唇上因为残留着口脂,还有些颜色。
远处白云寺钟声响起,已经是午课的时候了。宗景心中有数,不用听得见钟声,也知道是到了什么时辰。他紧了紧眉头,把夏泱泱放到背上,就要往山下跑。
这事儿夏泱泱却也有些无奈,她本想着被宗景抱进小屋儿,温香软玉地跟他纠缠。谁知道这佛子心思实诚,这时候背着她去山下,莫不是要寻郎中给她。
她刚想阻止,可是他后背却十分温暖宽大。上次宗景背她,因为在乎那些礼数,竟然都不直接碰她。这会儿他心急,也不在乎那些。大手拖着她的两股,那温度是实实在在地落在了她皮肉上。
本来她小半天跟他面对面坐着,身下血液不畅,那屋子里又被雨雾渲染得一片阴潮。她身子底下皮肉早就有些发凉。
现在宗景往山下跑着,手又托着,从胸脯儿到那身子后边儿那两片儿,都被熨贴的热乎乎的。
夏泱泱把头靠在宗景肩上,闻着他身上的佛香,贪心等他跑了一半的路才用手捏了捏宗景的肩膀儿。可宗景这痴儿也不知道停下,口里咿咿呀呀,夏泱泱知道他在说,“马上——”
那声音依旧是不太好听,可是偏生这样,却叫夏泱泱心尖儿上一颤,眼眶子也热乎乎的。她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在宗景背后不老实,两只手软软地撑着他的后背。可宗景还不晓得她的意思。
捏他,推他,这人都不懂她意思,夏泱泱心里一急,张开丰盈的小口,在他的耳唇儿上轻轻啃了一下。
宗景身子像过电似的抖了一下。夏泱泱禁不住暗笑,看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等以后可要好好让这小郎君开开眼。
她手就轻轻揽着宗景的脖子,让他把头扭过来。她把头有气无力地靠在他肩上,好像再难动弹一样,嘴也微微地蠕动着,说着:“回去,我屋里有药。”
宗景也还迟疑了两下,夏泱泱又重复了一次,他方又调转了身子,往回走。
一去一回,宗景身上全都是汗。他自幼食素闻香,出了汗也没有常人的臭味儿。除了浸入了味儿的佛香,这小郎君身上的奶味里,那股子男子的气息格外厚重。
说起来,夏泱泱自打来了这里,却还未曾真正近了这郎君的身子。她且又不是原主那等懵懂少女,早就洞悉人事儿。
成日里对着宗景这身子,眼里晃过的不是他颀长的脖子,就是他秀气修长的手,人忍得嘴都快气了泡,还成日里扮演温婉端方。
此刻儿一上一下,宗景身上好闻的味道一冲,夏泱泱真个儿就头昏脑胀。
她本来倒是装的,宗景把她从身上放下来时,夏泱泱真就是双腿酸软,就像这连绵雨天里的山中小路,被山洪一冲,泥泞不堪,的的确确是走不得路了。
宗景把她放到炕上,夏泱泱半睁着眼眸,气若游丝地说:“在那柜子里。”然后就闭了眼装死,任凭如何都不再动弹了。留下那小佛子,可怜巴巴,似是慌了神儿一般去那三层的柜子里寻找。
这小屋原本是荒废的,夏泱泱为了让自己住的舒服些,也算是花了些血本儿。不过这柜子倒是从前就有的,不过修理清洁,也是一笔开销。
因为那柜子有三层,所以宗景就从上边儿开始翻。只是他运气不佳,打开第一层的时候,就见些衣物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起;宗景又打开第二层,这次到好似看见只白瓷药瓶子在里边儿塞着。他取出了上边压着地几片薄布,取了小瓶儿出来,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确实是一股子药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