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才回来?”
宗景就把毒蘑菇的事儿跟宗明说了一遍。
宗明听了,狠狠地拍了下宗景的脑袋:“你怎么也不去找郎中?!”
那汤药的事儿,宗景自然是不能跟他讲,只好跟他比划,告诉他夏泱泱无碍了。
可宗明却搓了搓手:“我去找些药,等会儿你再去给她送去。”
宗景还未应下,宗明却似乎又改了主意:“这事儿耽误不得,我现在就送去。”
他要去便去,本也跟宗景没什么关系。宗景手里转着佛珠,就继续往里走,白云寺庭院的香炉里,青烟缭绕,哪怕是下过雨,也没有熄。
宗明却又去拉他:“师弟,我看你还是同我一起去,我单个儿,总是不妥帖。”
宗明这些心思,怕是连宗明自己也不明白。只是他在这寺里就还有三天就要随那外寺的僧人一起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宗景不想拂他的意思,这才回了寺里,就只好跟着宗明又返回去。
也得亏他们又返了回去,正巧遇见宗明那亲娘。
……
宗景前脚刚走,夏泱泱还来不及把自己收拾一下,宗明的娘就来了。
她来,是因为知晓宗明要走;可她不去白云寺看她那儿子,却跑来找夏泱泱了。她认得夏泱泱这地儿,门也不敲,就闯到了屋子里来。夏泱泱正系自己的衫子,却给这婆子撞了个正着。
“这大白天的,你这是怎么回事?”
夏泱泱扶着心口,呕了两下:“婆婆,我想是吃了毒蘑菇,身子不舒服得很。”
那婆子盯着她看了半天,也不关心夏泱泱身子,嘴角却撇了起来:“啧啧,我叫你来做什么,你答应了我什么,我那大白胖孙子又在哪儿?”
她往炕上一坐:“你这倒好,在这里过得倒舒服,吃着山珍海味,叫你贪嘴,也活该你吃坏了肚子。”
这婆子眼珠儿一转,突然看见对面抽屉里露出来那藕色小衣的一角儿,便“腾”一下站了起来,打开夏泱泱的抽屉,拿着她那小衣就往夏泱泱头上扔:“你还不是偷汉子?弄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做什么?!又有哪个要看你里子里穿的是什么?”
这也欺人太甚,这婆子对触发场景也没什么大用,夏泱泱不打算忍着。若不是夏泱泱从窗外瞧见山阶上有人下来,这婆子可落不得个好下场。
宗景和宗明本是担心夏泱泱的身子,可一进门就看见宗明的娘扯着她的头发,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让我看看你这肚兜儿又是给哪个野汉子看的,你不给我儿生孩子,难道是要跟野汉子生?”
夏泱泱的头发被扯散了,身上末要说外衫,连肚兜儿都不齐整,颈上的带子被扯断,若不是她身上长得丰盈,承托得住,那肚兜子怕不是直接落在她腰上了。
见有人进来,那婆子方才收敛了些。可这妇人,口口声声夏泱泱不守妇道,可倒是她亲手把人家身上扯得不成褴褛。
夏泱泱一双手,简直不知道往哪儿挡。身形在宗景和宗明面前一露无遗。这身子确实美得不可方物。
白云寺供奉的那些佛陀,向来是不忌以最袒露的形态示人。那弥勒,袒胸露乳,连那圆滚滚的肚子都肆无忌惮地笑对这些修行人;更有那些多手多脚之佛,将身子拧成种种奇异姿态,从不拘于常理。
夏泱泱这身子,让宗景想起住持屋子里的玉佛。小小一只,巴掌大。那住持对这玉佛爱不释手,常常放在手中磨蹭把玩。宗景记事的时候,那玉佛还是莹润如玉,被住持盘了十八年,那玉佛上竟然隐隐带了些血色,就一如夏泱泱如今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