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煜掌下,她的腰肢纤细,但却还有几分软肉,微微一按,宛若凝冻,再稍微用些力,却又如无物般飘渺。
他忽而身形一动,用狐白裘的大氅罩住夏泱泱,将她抵在梅树的树干上。他伏在她身上,却并不说话,只用额头抵着夏泱泱的额头。
那狐白裘煦暖,竟让夏泱泱额上冒出一层细汗。目光所及,便是夏煜那鲜艳的红唇,微微张着,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空气中梅枝燃烧的甘甜,混着夏煜身上的苏合香扑在她面上,叫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夏泱泱不经意闷哼了一声,觉得嘴唇发干,喉咙里也燥那个热起来。
她伸出手,攥着夏煜的袖子,觉得自己站着的这块地,突然变得暄软滑腻,叫人站不得,靠不住,要跌落下去。
“长公主不该喜梅。”夏煜声音暗哑,手上一扯,“嘶”的一声,夏泱泱披风的带子生生被扯裂,披风随之落在雪地上。
第39章
“草木无情,陛下何须为难这花……”夏泱泱的舌尖上,每个字都发颤。
“草木无情,人有情。这花还不是被你累了?”夏煜抬手,从夏泱泱的头顶拈下一片不知何时落上的梅花瓣。
他瞥了一眼夏泱泱,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捻,这花瓣瞬间变成了一点红泥。
“长公主和驸马私相授受,朕心中不悦。”
夏煜的声音低沉,却清冽得好似梅园的风。冰冷的指端还携着梅花湿润的红泥,在夏泱泱的颈子上拂过,沿着她颈子上被勒出的红痕,缓缓地留下一条浅粉色的水迹。饶是采茶的姑娘清晨拣新芽,怕弄损了嫩芽,那手也不过如此轻柔。
夏泱泱半睁着杏眼,睫毛微微翕动,好像梨花初绽,不胜娇羞。白色的呵气在她唇畔氤氲成汽,把清晰却又细小的声音送到夏煜耳朵里:“我同驸马,是夫妻……并非私相授受。”
“夫妻……”夏煜嘴角缓缓绽开一个弧度,大手罩住她腰下软肉,手指深深掐入,“长公主自己听听自己说的话……就不害臊?!”
“长公主若是不懂怎么样才算夫妻,”
他向前一步,把夏泱泱抵在梅树上:“不如让朕亲自教给皇妹,什么才是夫妻之道。”
……
夏泱泱身后的梅树仿佛舞蹈一般,枝桠摇曳,细碎的花瓣自树冠纷纷脱落,仿佛一阵花雨,在雪地上留下殷红点点。一阵清冽的北风吹过,挟着雪尘,带起地上破碎的梅花瓣儿,在半空中打起了旋儿。
“煜哥哥……别……”夏泱泱抽泣着,连声音里都含着水汽。脸也是潮的,碎发贴在脸颊,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在尖尖的下巴上凝成晶莹的一滴。她贴在树上,身子跟树一起颤抖着,“泱泱不去宫外,不过相夫教子的安生日子。煜哥哥你放了我吧。我谁也不嫁,青灯古佛给陛下祈福……”
披风下的湿热从缝隙中散出,往夏泱泱下颌上扑。她整个人都被被披风笼在那团苏合香里,只有头顶偶尔触及外边清冽风。她的话却再也说不下去,手指扳着夏煜的后背,把他的袍子扯得扭曲。她的腿脚几乎悬空,忘了自己还有别的用处。
夏煜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披风外天寒地冻,怀中却炙热得好似熔岩流淌在他的心口。梅树枝干上的积雪被晃得簌簌地落下,钻进他的领子里,潮湿,冰凉。一簇雪花在从他的脖根儿滑到肩窝里,却在肩窝处融成了水,让夏煜一阵颤栗。
“朕说过,”夏煜在她耳边呢喃,“你欠朕的,朕要你通通奉还。”
……
夏泱泱的婢女在园子外足足候了一个时辰,腿发麻,手脚都冻得失了知觉。好容易等到夏煜出了园子,她却也不敢多看,跪在地上的时候,总觉得他头发不似先前那般齐整,又觉得他颈子上似乎些可疑的痕迹。
可是再想下去也无意义,等这陛下和随从都不见了,这婢女才急急忙忙进园去寻夏泱泱。走到梅园深处,才见她倚在树旁,面颊上留着残汗,头发是乱的,再走近一看,鬓角发亮,湿漉漉的。可这身上却裹得严严实实,给披风卷得好似个粽子,一丝一毫都不露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