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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碍,破些皮罢了。”她垂着头,一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声音细细的,一副大声说话都不敢的样子。
廖明月说:“破了皮?上了药没?”
“梅香去了……”夏泱泱顿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梅香给我采了些草药,敷上就好了。”
廖明月突然停止了腰身,攥紧了拳头:“定是府中下人欺你……真是岂有此理!”
他突然俯下身子,把右手轻轻地放到夏泱泱的腿上。
手掌的温热隔着薄薄的织物抚摸着夏泱泱的腿上的皮肉,叫她禁不住身子一颤。
廖明月道:“你怕我?”
夏泱泱垂着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他用手在夏泱泱腿上按了按:“莫要怕我。”
廖明月的手白净修长,手指甲圆润晶莹,透着粉色的光,一看就是精心修剪过的。只是手背斜斜的一条疤痕,像条血红的蜈蚣爬在上头,看起来不算狰狞,却有些妖异。
廖明月自幼长在宫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伤?
不用多想,就能猜出这八成是那位夏将军的杰作。
他从腰间拿出一个小药瓶儿来,星眸盯着夏泱泱,柔声细语地说:“让我看看。”
右手在夏泱泱腿上揉了揉,就往她裙子的缝隙里走,中指和食指把裙缝儿一分,就往裙子里头滑了进去。
夏泱泱的呼吸发颤,连胳膊都有些滚烫。
她转了头,朝着桌上的一只小匣子看了一眼。
那小匣子里头装了两个木头小人,能合在一起,也能分开。
出嫁前,夏家的教习嬷嬷拿着这东西给她着实讲了一番夫妻之道。夏泱泱嫁的这人是个太监,这夫妻之道,是行不了的。可是也不能不讲,若是不讲,夏夫人怕这女儿什么都不懂,若是廖明月不当人,害她身子,叫她吃了大亏,就悔之晚矣了。
最后,那嬷嬷说:“道理就是这样的道理,可是人有千百种。听说姑娘那郎君十分不同,可是也不过是这千百种之中的一种罢了。”
这话也就只能说这么多了。说白了,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廖明月这儿,本来是没有路的,但走得多了,总能开辟出一条新路吧。
夏泱泱想着给廖明月这儿开天辟地,可是廖明月那只手,分明是想在她身上开山凿路。
她既然是准备去歇息了,裙子底下就没着袴裤。廖明月的手一进去,就碰着了夏泱泱的滑溜溜的皮子。
廖明月虽然是个太监,可是伺候人的事儿干得不多,更没有伺候过嫔妃。皇上召妃子侍寝他倒是在外头候着过的。
皇上和他年龄相仿,血气方刚,畅快淋漓之时,难免叫人听见些动静。光听那动静,倒叫人也分不清是快活了,还是难过得要死过去。
只是风消雨止,见那帷幔中两人姿态神情,倒是如何,也不用再猜,都写在脸上。
那时候皇帝和他还都比现在要小上几岁,有些事儿,皇帝不便跟别人说,想倾诉,就跟这一起长大的小太监说。
廖明月听过女子身体之美,可他手往夏泱泱身上一碰,宛如琼脂,好似白玉,世上竟然再没有一样的物事可以比拟,叫廖明月心头一惊。
若这壳子里头的,还是夏将军那个大家闺秀的女儿,怕是要在心里头问上一句:哪有这样看人伤口的?
夏泱泱咬着嘴唇,屏着呼吸,纤长的睫毛微微翕动,一会儿功夫,腿上就湿漉漉,潮乎乎的。明明是秋天,这屋子里头已经有些凉了。可是她竟然出了一身汗,衣衫黏在后背上,脸蛋儿也好似火烧一般。
廖明月盯着夏泱泱的脸,见她好似情动,眸子里闪过一丝森寒的光,就把手抽了回来。
他拿起那小瓶子,打开瓶塞,刚要把那药粉倒在手上,突然微微一笑,把那瓶子又放到夏泱泱面前:“这金创药极为好用,叫梅香给你敷上。明日还要拜见岳丈岳母,早些休息。”
廖明月站起身:“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今晚就歇在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