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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两个的,都算计着对方,想要占个上风。
只不过,这算计里头,谁也没吃亏。
反正夏泱泱是被他捏得极为受用。有句话说,隔靴搔痒,说的是尽不了兴,做了也白做。可是隔着这罗袜,廖明月却弓起了食指,轻轻刮了刮夏泱泱的脚心,每一下都刮到了点子上。
这说是痒,也不是痒,夏泱泱胸口起伏,禁不住就含住了自己的手指头,口中囫囵哼着:“夫君,你……你莫要挠我……我怕痒……”
廖明月掐着她精致的足踝,两只手指头正卡在踝坑里。他道:“那你要我如何?”
夏泱泱断断续续地说:“……既然是洗脚,那便脱了罗袜……”
廖明月微微一笑,这才用捏着足尖的空隙,把那只雪白的罗袜从她的脚上扯了下去,放到她的鞋子上。那罗袜依旧微微隆起,好像里头还装着她玉笋一般的脚丫儿似的。
夏泱泱的这双脚,纤细轻薄,秀气得不成样子。
廖明月心怀鬼胎,打得是那勾搭夏泱泱,再毁了夏泱泱的心思。可是他看见这双脚,却着实是恍惚了一下。
宫里头珍藏诸多,先皇在世的时候有位宠妃。他小时候跟那时还是太子的皇帝一起玩闹,偷偷溜进那妃子的宫里头,不想来了人,就只好藏在床底下,竟然听见了一场活春那个宫。
那妃子的脚从床上垂下来,在廖明月面前一晃一晃的,一会儿蜷缩,一会儿又伸展开,每只脚指头都含情脉脉,恨不得把上头那些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事儿,都告诉给廖明月听。
廖明月以为自己早把那事儿忘了,可是那只脚竟然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原来他都还记得。
其实,那宠妃的脚跟夏泱泱长得并不像,比她的脚要瘦些,筋骨也要分明些。
廖明月这份怔忪转瞬即逝,他唇角却又勾起一丝笑,双手碰触到夏泱泱的脚背,好似手下是一只瓷器一样,轻轻摩挲,小心翼翼地捏着她粉色的大脚趾。
这京中贵女各个活得精细。她们一日之中,早上梳头穿衣要用下许多时光,请安,早膳,跟家中女眷说话,琴棋书画上的功夫不能不下,不下这功夫,就算不得蕙质兰心;可是这功夫又不能过多,过多了,还要给人说上句性情孤高,不合群。
不识字,入了夫家几年,看不得账本,夫君出去跟外头女子谈心,也要忍着,总之人家才是交得了心的,于是处处给人拿捏着。看书看多了,心中清明,可又怕慧极必伤,但凡说了两句真话实话,却惹得家人惊诧。
于是那些圆滑的,就生了这许许多多的心思,给这女儿家消遣。指甲上要涂蔻丹,深了浅了,红的粉的,这上头心思多了,旁的心思就不怕她会生出来了。
夏泱泱这脚上却干净,没有一点儿颜色,只有皮肉里头透出来的粉晕。
前些年,京中有人传说,这女子脚上若是不装扮些蔻丹,画些花纹,就是对夫君不尊。
这京中的事儿,哪怕是些传闻逸事,廖明月哪会没听过。
他怔怔地盯着夏泱泱这只干净得脱了凡俗的脚,心里头突然发觉,可能面前这女子并非如他猜想的那般只是怯懦和逆来顺受。
夏泱泱被他看的久了,足尖有些发凉,她把脚往后缩了缩。
廖明月道:“你没染蔻丹。”他的手指在夏泱泱的脚帮子上蹭了一下:“这儿,也没点花。”
这般干净,他很喜欢。
夏泱泱却又把脚缩了缩,应答的声音也细小柔弱……
作者有话说:
第127章
夏泱泱垂着头:“也不是故意不染……我自幼有这怪病。倘若不小心碰了染指甲的花汁,肉皮儿就肿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廖明月笑得寒凉:“我怎知这不是你的借口?我若不是个阉人,你岂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