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会好奇,但我不想从无关的人口中听到关于我丈夫的任何小道消息。”栗心微笑,只是笑容多少有些勉强,这人敢自称是周煜的多年好友,必然不会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
况且冯家之前既然有意让冯曼曼和周煜联姻,必然也是因为两家交好,而冯宴和周煜年龄相仿,又有深度合作的关系,想必对周煜的事情是有所了解的。
但她和冯曼曼结下的梁子,多少让她对这个冯宴先生的来意和可信度存疑。
“周煜当初拒绝和我妹妹联姻,是因为他有个爱而不得十年的白月光。”冯宴说这话时满眼遗憾,不像是装的,倒真像是替好友惋惜的模样。
十年。
白月光。
栗心听完不能说毫无触动,但她还是努力保持着嘴角上扬的弧度:“那我还得感谢这位白月光,让我能有成为周太太的机会。”
她双手轻轻握拳,忍住要让这人闭嘴的冲动。
“是吗?栗总监如此大度,那我就放心了。”冯宴起身,整理了一下坐皱了的西装,他上前一步,靠近栗心继续娓娓道来,“可是据我所知,你和他不过才认识几天。别误会,我不是来替我妹妹打抱不平,我只是不希望,再有女孩像我那个傻妹妹一样,在一段本该亲密无间的关系里……被爱人的表象所蒙骗。”
他说完并没有过多纠缠,只是在临出门前又转头补了一个重要信息:“哦对了,周煜的那个白月光也是位摄影师,你说是不是太巧了,栗总监?”
栗心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冯宴只得冷着脸扬长而去。
走出工作室大门时,冯宴上车前最后瞥了一眼“摄欲熏心”的牌子,吩咐司机出发。
他心中是有快意的,但远远不够。
那晚,冯宴忙完了公司的事情,突然收到冯曼曼流产的消息,身为哥哥的他本以为自己要当舅舅了,却突然得知小侄子胎死腹中。
他火急火燎地去医院探望冯曼曼,却在诊断书上看到了妹妹还是处子之身的字眼,他来的时候和妹夫言修擦肩而过,根本没心思管这个丧良心的为什么没在医院陪护。
从小到大,冯宴眼里只有这个妹妹。
“哥,”冯曼曼刚打完镇定剂,本在昏睡状态,却感受到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淌过,她睁开眼睛以为会看到未婚夫焦急的表情,却发现是哥哥冯宴在落泪。
冯曼曼心中一软,抬手拭去哥哥脸上的泪痕,反过来安慰他:“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是哥哥没照顾好你,”冯宴将诊断书藏在身后,对着冯曼曼强颜欢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地上一片狼藉,想也知道是冯曼曼生气时砸坏的东西,这些算什么?他的妹妹,就算发怒砸坏了上亿的古董,他也只会皱皱眉象征性地说一句“撒完气了没”。
是啊,他冯宴的妹妹,冯家唯一的女儿,有的是骄纵刁蛮的资本,却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凤凰男欺骗,落得如此境地。
“跟那个男人解除婚约,”冯宴低声诱哄,“曼曼,不必受婚姻的约束。有哥哥在,以后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