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暇回了消息。
[合法配偶·叶:在咖啡厅~]
[合法配偶·叶:要来吗?]
叶暇……在邀请他。
只邀请他。
心底霎时间像有烟花盛放,李寒峤忽然觉得,哪怕下一秒陆方律或者谁突然出现,自己也能没有丝毫波澜地和对方握手。
他似乎,已经能顺理成章地接受叶暇的一个朋友了,进度喜人——更何况,这艘海中央孤岛般的游轮上,根本不会突然冒出一个叶暇的朋友。叶暇说过,陆方律的年假已经在今天结束了。
游轮逆着夕阳的方向无畏地向前航行,一切仿佛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忽然,李寒峤的目光捕捉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一个熟悉的、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人正是从咖啡厅的方向跑出来,做贼心虚地佝偻着背。
李寒峤眉头顿时紧紧拧住。他快走两步,压低声音厉喝。
“王跋,站住!”
古怪的谐音引来周围几道好奇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那个未能逃窜离开的人。
远远看到李寒峤身影的时候,王跋心里就暗道不好,他试图加快脚步离开,却依然被那个声音震慑般钉在原地,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李寒峤的声音像索命厉鬼一样在身后响起:“你在这里做什么。”
王跋几乎反射性抖了一下,脸上挂起僵硬却不得不扬着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转身,眼底闪过一丝阴毒的恨,又很快被胆怯冲刷干净。
“李总、李总……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半年前的某次相亲后,他被供职六年的公司辞退,他冲去老板办公室想问个究竟,向来对他和颜悦色的老板,目光却陌生得可怕。
“王跋,平时你的言行我都没有过多约束,但你怎么敢惹到阁楼的头上!”
王跋觉得冤枉,他想向老板申诉,却被疲惫不堪的老板挥手赶了出去。
“我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你,和李寒峤对上。”
——李寒峤。
于是王跋理所当然的没再复起,他甚至连下一份合心意的工作都没有找到,这次的游轮之行,他千方百计才求来一张请柬,希望能在大佬云集的晚宴上,为自己找到新的出路。
他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也不会、不敢兴起报复李寒峤的念头的,直到他路过咖啡厅的时候,看见了半年前害他被李寒峤盯上的“勾人的妖精”。
那个青年还是和半年前一样惹人,冲动之下,王跋决定把自己遭受打压的这笔账,全部算到叶暇头上。
他要尝到半年前没尝过的味道。
他要让叶暇付出代价。
……
“就、就这么多了,真的!”
在李寒峤冰冷的目光里,王跋抖着,倒豆子一样把前因后果全交代了。
“但我什么都没做!李总,我用老婆孩子的命发誓!”王跋反反复复地解释,只恨不得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