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也悠着点,不想要孩子就带个套,何必给这个揣个种给那个揣个种,揣完了又领来流产,虽说是无痛人流,可是对女人身体伤害极大,万一以后怀不上了,你怎么对人负责?”
这大概就是医者父母心,程如玉作为医生,对这种事多少是有些反感的。
贺际帆薄唇轻吐烟雾,桃花眼此刻冷漠无情,抬手将烟蒂揉灭在窗台上。
程如玉见他油盐不进,抬手重重一拍他的肩膀,“你这样,很容易现世报。”
贺际帆倒是笑了,开口的语气满不在乎,“人生苦短,行乐须及时,你这种活了三十几年还只能靠右手的人是不会懂的。”
程如玉:“……”
“贺先生,请您过来一下。”不远处,检查室的妇科医生喊道。
贺际帆回手拍了下程如玉的肩膀,“你也该找个女人试试,就知道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一转身,他脸上放荡不羁的轻佻神情一滞。
身后距离他五米远的地方,窦薇儿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满脸满眼的嘲讽与厌恶。
心头没由来一阵慌乱,他喊了声:“薇薇儿。”
窦薇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手腕被人拉住,男性的力道带着她转身,贺际帆眼神有些凌乱,“薇薇儿,我……”他想解释,可临头了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话能洗白自己,话锋一转,问了句:“你怎么在这儿?”
窦薇儿仰头看着眼前眉目如画的男人,男人的长相堪称倾城,身价地位样样拔尖,这样的男人丢在哪里都是块抢手的美味,可她胃里忽然就翻江倒海,深觉面前的男人面目可憎,内里更是肮脏不堪。
她捂着嘴一阵干呕。
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吐出来,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贺际帆神色一变,似是意识到什么,“你不会是……”
话音未落,窦薇儿用力甩开他的手,唇边的弧度冰冷且嘲讽,“不要碰我!你让我觉得恶心!”
女孩的背影决然且匆匆。
贺际帆怔在原地。
程如玉幸灾乐祸哈哈一笑,“我们阅女无数的情场老手贺家大少,这是遭遇滑铁卢了?现世报来得真快!”
检查室。
妇科医生见贺际帆过来,直言道:“时小姐上次做过一次人流,导致子宫位置发生偏位,本来这种情况是很难再受孕的,再次怀孕简直是个奇迹,如果再做一次人流,恐怕时小姐以后都不能再受孕了。”
贺际帆:“……”
时影躺在检查床上,抿着唇一言不发,只是那双描绘精致的眼睛里,蓄着一汪晶莹。
模样可怜,却又倔强。
程如玉:“这么说,这个孩子还不能打。”
妇科医生道:“也不是不能打,就是打了之后时小姐可能会终生不孕,这个后果太严重,不知道时小姐能不能承担得起。”
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家里估计是有个跟时影差不多大的女儿,满眼的惋惜与心疼,“你们要好好考虑清楚,做完人流再来后悔,就来不及了。”
贺际帆沉着脸,一言不发。
时影咬了下唇,淡淡出声:“我没事医生,给我做手术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也许还能像这次这么幸运呢。”
贺际帆:“……”
医生看了眼贺际帆,见他没有出言反对,叹口气道:“那好吧,我现在就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