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知道了,我们考完试就去看礼服,今年是奶奶的八十大寿,大伯和我爸都说要办得隆重一些,就连我那常年不着家的二叔都要回来了。”
“说起我二叔,唉……我这个小辈都替他着急,五十好几的人了,别说孩子,连个老婆都没有,你能想象吗?我们老景家居然出了个光棍,要不是我听大姐说二叔年轻时候喜欢过一个妓女,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隐疾。”
在景索索潜意识里,叶倾心已经是自家人了,说起家族秘辛一点顾忌都没有。
叶倾心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珠子动了动,不动声色地问:“妓女?”
“是啊,我听大姐说那女的好像是在夜总会坐台,我二叔不知怎么就认识了,一见钟情不可自拔,还领回了家,我奶奶当时直接就吩咐佣人把她撵了出去,二叔气得跟奶奶大吵了一架,搬出去跟那个女人一块住,后来不知怎么,那女的又跟别的男人好上了,没多久跟着那男的回了老家,我二叔好一阵消沉,再然后就至今未娶。”
景索索忍不住一阵唏嘘,“说起来,我二叔也是个痴心汉子。”顿了下,又道:“我们景家的男人似乎都很痴心,爷爷是,大伯也是,二叔也是,我爸对我妈好得有时候我都看不下去了,心心,你要珍惜我大哥。”
默了片刻。
叶倾心似不经意地问道:“你大伯……对你大伯母很好?”
“我大伯母出国十四年,我大伯等了十四年,期间一个女人都没找过,你说好不好?”
“出国十四年?为什么?”
“这个我不太清楚,她出国那年我才六岁,我只记得那时候她好像闹着要跟大伯离婚,我大伯死活不同意,你也知道我大伯是在中央工作,十四年前也有点权利,他不离婚,有的是办法阻止大伯母起诉离婚,后来有一天大伯母不知怎么从楼上摔了下去,淌了很多血,我记得吓得我那段时间天天晚上做噩梦,等她出院了就出国了,直到前不久才回来。”
叶倾心将景索索的话在心里回味一遍,有点明白了,景博渊和他母亲关系紧张,或许跟她母亲出国十四年有关,又或许,跟他父母婚姻有问题有关。
“那景博渊和你大伯母的关系好不好?”叶倾心问得漫不经心,像随口问出来的。
景索索道:“应该不怎么样,大伯母出国十四年,再亲厚的关系也得疏远。”
叶倾心盯着景索索的表情,见她不像是有所隐瞒的样子,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只是脑海里回忆起昨晚在那家法式餐厅,景博渊和她母亲的状态,可不是‘疏远’二字就能概括的,那分明是……仇视。
中午快下课时,叶倾心接到景博渊的电话,叮嘱她按时吃饭,他中午有饭局。
叶倾心在电话这边撇了撇嘴,她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不知道饿了要吃饭?但她嘴上没说,只顺从地说了声:“嗯,知道。”
临挂电话,她关心了句:“中午别喝太多酒,伤身,多吃点饭。”
景博渊轻笑一声应下。
挂了电话,她又给窦薇儿打了电话,问窦薇儿中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窦薇儿却说:“不用了,际帆已经在酒店给我订了餐,每日三餐按时送来。”
“薇儿……”叶倾心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窦薇儿在那头笑。
“你以前不是特别讨厌贺际帆吗?现在怎么忽然……”叶倾心没说明白,但窦薇儿听得懂。
窦薇儿默了片刻,说:“心心,我当时很恐惧,很绝望,我以为自己死定了,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太可怕了,我想给自己找个依靠。”
叶倾心:“可是,贺际帆靠得住吗?”
“靠不住。”窦薇儿声音轻飘飘的,“只是,时影算计我,不就因为他吗?”
“你是想借此报复时影?可这么做你会吃亏的,薇儿……”
窦薇儿呵呵一笑,笑声里充满自暴自弃的堕落,“孩子都流过了,以后只怕再也怀不上孩子,心心,我还能吃什么亏?”
“……”一时,叶倾心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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