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下手机,已经十一点。
想到宋久说的景博渊昨晚没睡,白天他更是没时间睡觉,叶倾心不由得有些难受。
下床开门出去,正看见景博渊从叶倾国房里出来。
看见叶倾心,景博渊眉头不着痕迹皱了下,走过来,“怎么出来了。”
叶倾心没回答,往他身后看了眼,“小国睡着了?”
景博渊点点头,“嗯。”
叶倾心看着男人略有些疲惫的眉眼,“我守着,你去睡会儿。”
景博渊没说什么,只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将她带进卧室,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专制又独裁地将她抱到床上,拿薄被盖住她的肚皮。
男人滚烫粗粝的掌心抚在她的小肚子上,“乖乖睡觉,你不睡,我们的女儿也要睡觉。”
叶倾心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张口问道:“你喜欢女儿?”
景博渊修长的指尖撩开黏在她额上的碎发,“你生的,我都喜欢。”
叶倾心笑笑,忽而想到过世的母亲,生老病死,大自然法则,道理谁都明白,可真的轮到自己头上,就没那么能看得开。
“我妈甚至都不知道我怀孕了,如果我早点告诉她,你说她会不会很高兴,然后心情好,就不会走得这么快?”
景博渊大手摸了摸女孩的脸颊,“我想她更希望的是你和小国都能开心地活着,你这般悲痛,也许她会生气。”
“睡吧,为了你母亲安心,为了我们的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被景博渊声音蛊惑,叶倾心不知不觉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她醒得比较早。
和昨天一样,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下午的时候,意外地,邰正庭一家居然来了。
邰正庭和周翘翘的关系,不少人也是知道的,除了当初被悔婚一事,后来十年里对孤儿寡母三人的关心和照顾,邻里更是议论纷纷,大家看向邰正庭的目光显然不正常,但邰正庭却好像根本没有察觉,送上花圈,又去给周翘翘上了香。
上完香,李舒芬拉着叶倾心的手,真的像个好舅妈一样,又是哭又是安慰,心肝肉啊的从她嘴里蹦出来。
叶倾心心里隐约明白她这戏是做给谁看。
这里除了景博渊,还有谁值得她这般卖命演戏。
当着母亲的面,叶倾心也不想弄得大家难看,便应付着。
转头看见干站着的邰诗云和邰诗诗,叶倾心淡声提醒:“两位表姐,该你们了。”
邰诗云不乐意,邰诗诗若有所思地盯着冰棺看,面色有点异常。
李舒芬上前推了把两人,“在家怎么教你们的,还不给你们姑姑上香。”
两人上了香。
叶倾心顺势将蒲团往两人脚下推了推,“两位表姐磕头垫上这个,小心伤了膝盖。”
邰诗云一愣,她压根没准备磕头。
可是好多人看着,又有邰正庭来时的千叮万嘱,只得从善如流给周翘翘磕了三个响头。
也算是还了她以前对周翘翘言语上的侮辱和谩骂。
邰诗诗跟着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