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听见何故称呼叶倾心为‘太太’,深邃的眼底滑过一丝惊讶。
眼前的女孩看着也就二十岁,极为年轻,竟已为人妇。
不过那抹惊讶很快又在他眼底消于无形,男人儒雅风度地摇了摇头,松开握住叶倾心胳膊的手,弯腰拎起情急之下扔在地上的摄影器材,沉稳地说了句:“不客气,让你家太太以后走路小心。”
何故再次道谢:“谢谢。”
男人微微一笑,转身走向写字楼。
何故看了眼自家太太惨白的脸色,显然是刚刚那一下吓坏了,不由得怒道:“现在有些人开车跟赶着投胎似的,也不管有没有人就横冲直撞,这种人早该没收他的驾驶证,抓进局子里关几天!”
叶倾心这才缓缓回神,依旧心有余悸。
刚刚要不是关键时候被人拉了一把,只怕现在她就躺在这儿了。
“救我的人呢?”叶倾心问何故。
何故看向写字楼门口,“快进写字楼了。”
叶倾心看过去的瞬间,那个男人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口,她只看到一道男人的身影,很魁梧,有点《终结者》里的施瓦辛格的味道。
叶倾心到国家大剧院,已经将近八点。
窦薇儿正想打电话催一催,抬头看见她,忍不住嗔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叶倾心笑得灿烂,“我刚有点事,耽搁了,是不是快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国家大剧院外观是半椭圆形壳体状,由1200多块超白玻璃巧妙拼接而成,巧夺天工,气势磅礴,内里更是高贵典雅、富丽堂皇。
两人穿过水下通道,进入音乐厅,观众席已经几乎坐满。
窦薇儿拉着叶倾心找到位置,刚坐下,灯渐次熄灭,音乐会开始。
叶倾心没什么音乐细胞,若非要她用一个词来形容,她只想到高贵典雅一词,不怪很多有品位的有钱人都喜欢在闲暇之余听一场音乐会陶冶情操,它确实能洗去人身上的浮华和喧嚣,还人心一片安宁与纯净。
“心心。”叶倾心正摸着肚皮听得陶醉,窦薇儿胳膊肘怼了下她,神秘兮兮凑过来,压着嗓子道:“我有一个秘密,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叶倾心笑,很不识趣地小声道:“既然觉得不当讲,那就不要讲。”
窦薇儿不高兴地回去坐好,没一会儿又凑过来,没再废话,直奔主题:“我无意间发现时影很亲热地跟一个男人从酒店出来,你说我该不该告诉贺际帆?”
叶倾心淡然:“你不是跟贺际帆没关系么?告诉他做什么?他被人戴了绿帽子也是他自己的事。”
窦薇儿噘嘴,再次不高兴地坐回去,没再凑过来说话。
一个半小时的音乐会很快过去。
从大剧院出来,窦薇儿打车过来的,叶倾心邀她一块上车,让何故先送她回四合上院。
一路上她都显得很沉默,不像以前总是吱吱喳喳的。
临下车,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心心,他供我吃穿供我住,还给我钱花,应该算是我的金主了,俗话说拿人手短,我不该在适当的时候为他考虑一二?”
叶倾心看着她,“你要是觉得自己拿了他的钱应该替他考虑,那你就去告诉他,但你要先想明白,自己只是因为他的钱才要告诉他真相,还是因为你舍不得他被人欺骗。”
女人就是这样。
即便不爱一个男人,只要那个男人不是太差,一旦两人发生性关系,女人对那个男人的态度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潜移默化。
甚至有时候,女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境已经变了。
何故启动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叶倾心回头,还能看见窦薇儿站在风口里发愣,神色茫然。
叶倾心没有说太多,有时候有些事,要靠当事人自己去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