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漱,叶倾心换了件白衬衫和牛仔裤下楼,客厅里,叶倾国趴在茶几上拿着笔写着什么,景博渊坐在沙发里,身穿白衬衫黑西裤,耐心地教导几句,叶倾国抓耳挠腮,却也还是写得认真。
这一幕,莫名的温暖又让人安心。
“你们在做什么?”叶倾心走过去问。
“姐夫在教小国写字。”叶倾国头也不抬地回。
叶倾心伸脖子一看,叶倾国手底下的本子上歪歪扭扭写着‘南’。
“怎么忽然教他写这个字?”
不等景博渊回答,叶倾国先回:“不是哦,姐夫教小国写南山墅8号院,说以后万一我走丢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就让我找警察叔叔,把家里的地址写给警察叔叔看,警察叔叔就会送小国回家。”
“可是小国好笨,都学不会。”
声调傻傻憨憨的。
“……”叶倾心看向景博渊,心头滑过一抹暖意。
吃早饭的时候,景博渊的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
他起身过去接电话,没一会儿回到餐厅,将手机递给叶倾心,“奶奶想跟你说话。”
叶倾心忙伸手接过来,冲着话筒甜甜地喊了声:“奶奶。”
景老夫人在那边听得眉开眼笑,旋即又凝重起来,“心心啊,你妈妈的事奶奶很抱歉。”
提到母亲,叶倾心鼻子微酸,眼眶泛红,“不关您的事,那天的事谁也不能预料,我妈本来就被病痛折磨着,早点去了,也是解脱。”
道理说出来很容易,但做起来却分外艰难。
明知道死亡对周翘翘来说是解脱,可叶倾心仍旧希望她能活得更久一点。
“好孩子,以后啊你就是我的亲孙女,奶奶会好好疼你,不比你母亲差。”
这话不管是真心的、还只是安慰,叶倾心都觉得温暖。
“谢谢奶奶。”
景老夫人:“傻孩子,说什么谢谢,那都是应该了,阿渊说你们一会儿要去领证,早些领了证也好,早点把你娶回来奶奶也安心,那些风俗什么的都不要紧,婚礼等开年你生了,奶奶一定给你们风风光光地补办一回。”
京城这边的风俗,家里有长辈逝世,一切喜事都要在逝者七七之后方能进行,也就是四十九天之后,领证属于喜事,也该在七七之后。
“谢谢奶奶。”除了说谢谢,叶倾心不知道该怎么来表达内心的感激。
一般老人家都会比较迷信,对古上流传下来的风俗坚信不疑,景老夫人肯为了叶倾心而不顾古俗,当真将叶倾心看得很重。
一开始叶倾心还担心过要遭受景博渊家人的门第之见,结果并没有,景老夫人不仅没有嫌弃她出声微寒,反而很疼宠她,她母亲的丧事还特意指派季仪过去帮忙操办,叶倾心意外的同时,也感激感动。
“傻孩子。”景老夫人心疼地道。
挂了电话,叶倾心将手机还给景博渊,看向他的目光,带着缱绻,似饱含了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景博渊接手机时顺势捏了捏女孩的小手,声线沉稳道:“吃饭,吃完了去医院。”
早饭结束,叶倾心把叶倾国哄在家写字,跟着景博渊坐车出门。
到医院还不到八点,医院已经聚集了不少就医的患者,
程如玉领着叶倾心先做抽血检查,然后去b超室,还是上次的那位被称作苏姐的中年女医生为她检查。
程如玉说苏姐是京和医院最好的妇产科医生,在医业内相当有名气。
叶倾心躺在b超室的床上,苏医生拿着探头在她小肚子上滑动,片刻,她微微皱起眉头,神色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