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根纱意外地勾到别人衣服上的金属装饰,两人同时分往两边走,一受力,裙摆撕裂。
窦薇儿扶着额头闭了闭眼,抬脚走过去,“朝雨,你也太不小心了!”她伸手理了下方朝雨的裙摆,很大的口子,藏都藏不住。
“薇儿,这怎么办?”方朝雨有些慌。
这礼服,是大牌私人订制款,价格少说也得十几万,她赔不起。
“别急,先找针线缝上。”
嫁房门口,宋玉婷开了门,颜老夫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跟叶倾心不舍地告别。
“可以啦,老夫人,一会儿婚礼上还会再见,以后您要想见,见面的时间也多得是,何必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宋玉婷说笑。
颜老夫人回过身的一瞬,窦薇儿恰好转身,颜老夫人视线定格,只看见一道高挑纤瘦的背影,那道背影走路时,透着几分猫儿似的优雅。
颜老夫人很快收回目光,对宋玉婷道:“一会儿在婚礼上见,心心就不是这身装扮了。”
宋玉婷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
当初颜瞳小姐和盛闻君举办的是中式婚礼,全程穿的都是复古的新娘嫁衣,一会儿叶倾心换了婚纱,模样自然没有现在这番打扮更像颜瞳小姐。
“老夫人,大小姐都走了十八年了,您也该放下了。”宋玉婷扶着颜老夫人往外走,叹息道:“大小姐要是知道您这样,一定会难过。”
颜老夫人忍不住眼泪婆娑,“难过什么,她要是难过,怎么这些年都不来看我?我多希望她能来看看我……”
“老夫人……”宋玉婷不知该怎么再劝。
这么多年,能劝的话,她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老夫人依旧放不下对大小姐的念想,甚至年岁越大,越是难以忘怀,时常夜里偷偷抹泪。
思及此,宋玉婷微微一叹。
她们身后,房间里,幸好窦薇儿手下的活儿不错,虽不能缝得像没坏过那般天衣无缝,至少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
“薇儿,这礼服不会要我赔吧?我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我、我没钱……”方朝雨面有忧色,她生得白净,五官秀气,微微蹙眉的模样,楚楚惹人怜。
闻言,窦薇儿一笑,手下缝合的动作不停,道:“赔什么赔,难不成你以为心心还会把你这礼服收回去不成,被你穿过了,她收回去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这礼服新娘不要了?送给我们的?”方朝雨有些惊讶,“这可是dr的私人定制款,最少十多万一件,卖给出租婚纱礼服的店,应该能卖不少钱……”
“更正一下,你身上这件礼服二十八万。”
方朝雨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猛地一变。
窦薇儿看见她这模样,忍不住笑,“放心,再贵也不会要你赔,心心老公钱多着呢,不在乎这点,心心也不是小气人。”
最后在欧根纱内侧打个结,剪了线,窦薇儿放下方朝雨的裙摆,理了理,缝合的地方正好隐藏在褶皱里,不注意还真瞧不出来。
方朝雨想着窦薇儿的话,低头理着裙摆,似不经意地问:“新郎是做什么的?这么有钱。”
窦薇儿收好针线放在一旁,漫不经心回道:“做生意的,大集团老板,牛逼得不行。”
“哦。”方朝雨垂下睫毛,抬手刮了下耳边的头发。
忽地又一阵腹痛来袭,窦薇儿来不及跟方朝雨说一声,起身拔腿就冲进迟婶的房间。
再次出来,她感觉自己又被掏空了一些。
“窦小姐,吃点药。”迟婶递上来一盒药。
“这是什么?”窦薇儿边接过来边问。
“太太吩咐人给你买的止泻药。”迟婶又递上手里的水杯,说:“你先吃两粒看看效果怎样。”
窦薇儿吃了药,进嫁房,拉了张沙发凳坐到叶倾心旁边,道:“谢谢你的药啊,昨晚吃了几根羊肉串,夜里肚子痛过两回,真是,关键时候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