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房里。
景博渊深沉犀利的视线在房内扫视一圈,目光掠过在场每个人的眼睛。
那个身上藏着新娘婚鞋的摄影师在与景博渊视线相接的一瞬间,有种被看穿的错觉,眼神无意识地躲闪了一下。
景博渊视线定格在他脸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僵持不到五秒钟,那个摄影师扛不住景博渊不咸不淡的视线,放下扛在肩上的摄像机,伸手从羽绒服内兜里掏出一双大红色镶钻秀禾鞋,上前两步恭敬地双手递到景博渊手上。
“咦~”窦薇儿忍不住鄙夷地唏嘘一声,“大哥你也太没出息了吧?”
那摄影师黝黑的脸颊一红,神色有些窘,心里实在委屈,真想回窦薇儿一句: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让博威老总盯一下试试?
景博渊接了婚鞋,看了程如玉一眼,程如玉了然,转头吩咐小青年给摄影师送去一个红包和一条喜烟。
原本心里还有些委屈的摄影师,顿时喜笑颜开。
景博渊蹲在叶倾心面前,轻轻抬起她的双脚放在自己腿上,大手握住他的脚踝,动作轻柔地帮她把婚鞋穿上。
“新郎敢不敢亲新娘的脚?”窦薇儿起哄,“想让我们新娘乖乖跟你走,不亲新娘脚怎么行?新郎不亲新娘脚,新娘走不动路啊!”
接亲时新娘的亲朋让新郎亲吻新娘脚,也是一种刁难。
这一行为,有种自降地位的意思在里面,是一种服软的行为。
程如玉作为主伴郎,自然不能看着新郎被为难,张嘴正要替新郎说话,景博渊抬起叶倾心的脚,轻轻一吻落在她的脚背上。
程如玉:“……”得,算他瞎操心,人家这是甘之如饴。
景博渊没有一点勉强,也不是做给外人看的秀,叶倾心感受到他柔软薄削的唇瓣印在她的脚背上,没有一点敷衍。
男人的眉眼,严肃庄重,透着一丝虔诚。
叶倾心一手握着捧花,一手撑在床上,纤长的手指缓缓收紧,平整的被褥在她手下皱起来,眼睛里洋溢着幸福和甜蜜。
众人看得有些愣,一时忘了反应。
一个男人一定很爱一个女人,才会愿意在别人的注视下,真心实意地亲吻那个女人的脚,用卑微虔诚的姿态,像是在做一件极为庄严神圣的事。
韩火火始终站在人群里,微笑着看曾经动过心的男人这般去宠爱呵护他心爱的女人,忽然有些感动,眼眶里蓄上了泪。
叶倾心没有父母,向女方父母敬茶改口的环节免了,叶倾心和景博渊一块吃了汤圆,大家起哄让他们互相喂,最后一起拍了好些照片。
十二点,众人去酒店用餐区吃了午餐。
景博渊陪叶倾心在房间里吃了点。
接亲的队伍定在下午一点返回景家老宅。
景博渊在外面跟宋父说话,窦薇儿、宋久等人在嫁房里陪着叶倾心。
宋久低头数叶倾心的玫瑰捧花,一共二十七朵,“为什么是二十七朵?”
叶倾心指尖拨了下柔软的花瓣,摇摇头,道:“不清楚……”
不是什么有纪念意义的数字,也不是谁的生日或者年龄。
宋久:“是你结婚哎!你们结婚之前都没有商议过这个?”
叶倾心微微一笑,表情是掩不住的幸福与喜悦,“他不让我操心婚礼的事,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