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林琪下意识地接话。
他却不再说话,拿了烟盒垫在掌心,狠狠碾灭了最后一支烟。
他倏地冷笑,“知道了,去忙吧。”
杜山阑从未感受过如此巨大的怒火。
他极尽所能压缩工作时间,甚至取消掉晚上的重要饭局,这才赶上录制结束的时间过来,结果是这样。
那小东西千方百计想做他的情人,闹过哭过还要偷偷跑去他家里,现在生米煮成了熟饭,反而像躲瘟神一样躲他,原本他还奇怪为什么,原来是因为许照秋也来了。
想想也是,他早说过了,时涵不会轻易对人动感情的,那人要的,只是交易。
否则不会在第一次见面就说出那样的话。
某种程度而言,他们是一样的人,一样地极度克制自己的感情。
雨又飘洒起来,一缕一丝,连成烟雾。
杜山阑在座椅上摸到时涵的手机,他给充满电了,不过屏幕碎得完全没法用。
他不免又生气,这副节俭过度的性子,是基因里继承了时薰,还是被骆家活活虐出来的?
他按住额头,极其罕见地头脑空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手机响了,是自己的。
杜山阑接通,那头是宠物医院,提醒他鹦鹉送到了。
他差点忘记还有只鹦鹉。
那晚没能送出手,带回家后,只要看见就想起许照秋在校门口为时涵穿衣服的画面,干脆放到宠物医院寄养了。
今早出门时,他特意吩咐让人拿过来。
结果又送不出手。
他冷冷地开口:“回家吧。”
司机听从地启动车子,往家的方向走。
不远,十分钟就到了。
杜山阑取了鹦鹉笼子,提着上楼去。家里彻彻底底打扫过了,寻不到半分暧昧气味,鹦鹉胆子小,不敢从笼子出来,唧唧地叫着,崭新的脚环上刻着崭新的名字:唧唧。
杜山阑在吧台倒了一杯酒。
端着酒杯,落地窗外一片繁荣江景,他坐拥的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人生,他人生却唯有一件事处理不好。
他仰头喝完,不曾看终于从笼子爬出来、飞到桌椅沙发蹦蹦跳跳的鹦鹉一眼,路过后慢吞吞地上楼,推开书房的们,走到书桌后方的高大书柜前。
那一行那一格,存放着证明过去存在的证据。
丢下骆希涵之后,杜山阑有了心病,每当想起,便拿出来看看。
是,他有私心,调查完骆星遥,他就知道时涵是怎么失忆的,他选择让一切自然尘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