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君见只装不在意地说:“他晚上有事,回家了一趟,不在。这里刚好空著。”
“一直空著”和“刚好空著”当然意思完全不一样,幸好卢君行不是这麽个细碎的计较人物,他根本一点都没往歪道上想。只是看著他大哥一身单薄衣裳,站在风口。马上拎著人跟进房间,踢进角落。
卢君见不说话。
卢君行想到了什麽:“把他放你隔壁,万一他晚上对你不利,怎麽办?”
“你不是绑了他吗?”卢君见根本没空担心什麽强人问题,“要不,你把他再绑一遍?”
卢君见随口说说,卢君行认真了,马上扯了帐子上的长系带,跑去继续绑人。
卢君见袖手站著,面无表情。
话说,屋里这三人各有心事,根本没注意半掩的门外,院子的一株老樟上跳下一个人,落在阴影里,看了眼他们所在的房间,利落地往另一间闪身。闯进了卢君见的睡卧。
门没有落锁。
床底下的牛大见人都往隔壁去了呢,刚准备溜出来,谁知道又进来一个人。他思衬著如何逃开。
进来的人相貌堂堂,灰扑扑的衣服掩不住的跳脱邪气,不是王旦是谁?
房间里熏著香。
王旦是什麽人,怎麽闻不出静滞空气里此前停留的欢。情氛围。
他慢慢转著脚步,盯住黑暗处,想搜出暗中的人。卢君行说的没错,他来的早,没到门口就听见了卢君见的低哑叫声,只是这叫唤中的压低的呻吟,不似强迫,倒有几分愉悦的苦楚,焦促和满足隐隐动人。
王旦没有闯门,知道卢君行马上到,他躲进了树冠里,瞧热闹。王旦确定,他没有看到任何人从卢君见的房间里出来。
卢君见的情人是谁?
数日不见,这麽如胶似膝了?
王旦此刻慢慢踱著方步搜人出来,心里却没有紧逼的意思。这实在是卢君见的私事,若卢君见自己愿意,和任何人无关。
王旦只是好奇,当日被奸人害得那麽惨的君见公子,咬牙切齿尚不肯说出口的辛秘,可是今日深藏在室的房内人?真情愿,还是……胁迫?王旦嗅到了不那麽简单的味道。
公然在自己家里蓄宠,可不是端方警慎的卢家大公子所为。
王旦微笑,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阵风在背後闪过。王旦以为有人偷袭,往侧一跳,内力汇聚丹田,挥掌击去!
却只见帐子飞飘半空,房间里哪里有什麽人,只一扇窗打开著,嘎吱嘎吱响。
动作挺快嘛?
王旦收劲,盯著大开的窗户。
没有去追。走到一边桌旁,拿了火石,点了灯。
一夜直接,访客连连,牛大气恼。他儿子被吓坏了,他偏偏不能吼人出去,下面的火还没解决呢,心里的火旺得很,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被人发现,不然儿子会很生气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