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岭说:“怎么了?我头发还湿着。”
傅珩之的唇从他的眼睛一直游走到耳侧,温热的风混合着烟草和薄荷的气味,宋西岭给他刺激得受不了,偏头回应着。
嘴唇在接触的刹那错过,傅珩之躲开了,伸出手指揉了一下他的唇:“笑一个。”
粗糙的指腹在湿濡的唇上擦过,带来一种和亲吻非常相似的感觉。
宋西岭睁开迷茫的眼睛,有点莫名地扯了一下嘴角。
“想说什么?看你回来的时候好像要说话。”
“嗯……”宋西岭垂下眼帘,手放在环绕着他腰的手臂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咖啡机吗?你前段时间不太高兴,今天看到有同事讨论这个,顺便让他们捎的。”
居然是在哄他。宋西岭想。
他至今都不知道傅珩之前段时间莫名其妙的冷淡是因为什么,对方没有解释,他不打算再过问,但心中始终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印记。
傅珩之试图用加倍的关心把这个小小的印记抹平。
宋西岭的心里暖融融的,从未有人对他的情绪如此在意。他灰暗的童年里,全部被父亲的冷漠和母亲的责骂充斥着,所有的情绪只敢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下来,打碎在肚子里,用时间消化掉。
他以为自己的心脏已经非常坚强,能够抵抗一切伤害,却没想到,傅珩之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所有的铁壁铜墙化作柔软的棉花。
他轻声说:“傅珩之,你那时为什么会答应我?”
“‘那时’是哪时?”
傅珩之笑了。
哪时呢?是十七岁时第一次冲进他办公室,不知天高地厚地请求一纸契约,没有被答应,却意外收获了一份参加高考的资格?
还是十九岁时的重逢,明明他没有主动提起契约,傅珩之更没有提,却在昏暗的路灯下,俯身亲吻了他的双唇?
傅珩之似乎都没有答应,可又分明在他十七岁那年就给出了答案。
宋西岭闭了闭眼睛:“我十七岁去你办公室那时。”
“你那时又呆又傻,又长得好看,我怕你被坏人骗。”
“……”做慈善吗?
“不说这个,”傅珩之吻他的鬓角的头发,“我后天出差,s市。”
“多久?”
“一星期。”
傅珩之笑了笑说,“一个人在家,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有事打电话。”
“……”
宋西岭忽略了他的轻笑,攀着他的肩绕过脖颈,抬头吻了下去。
……
傅珩之离开前,把许多食材都做成了半成品冻在冰箱里——整整齐齐的小馄饨、圆滚滚的馒头、削得薄薄的面片、肉酱、咖喱、饭团、各种各样的水果……足有一个月的量。宋西岭甚至怀疑,傅珩之是真的怕自己饿死。
本以为他离开后生活会变得很无聊,宋西岭甚至盘算着回家看看弟弟,结果第二天上午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西岭,我回来啦,什么时候有时间吃个饭?”
“……”宋西岭一开始没听出来是谁,犹豫片刻才说,“阿寒?”
“是啊,哦,这个是我新换的手机号,以后咱们用这个联系。”
凌斯寒笑着说。
两人约在市中心的一家餐厅。
宋西岭在门口等待不多时,就看到远处凌斯寒朝他跑了过来。
他长得很阳光,身材匀称,露出澄净的笑容时,有两颗若隐若现的小虎牙,总能让人感到十分温暖。
凌斯寒一见他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说:“西岭,咱们多久没见了,最近怎么样?”
“好像有两年多了。我还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