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编是吧?”
傅珩之掐他的下巴,手指用力碾他的脸颊,“你可真是一次次刷新我的认识,我真是……”
“……”宋西岭掰他的手,无声地表达抗议。
“上岸后,跟我去医院。”
不容置疑的语气。
“……好。”
相对无言,须臾,傅珩之去取餐盘,他用勺子不紧不慢地舀着一碗浓稠的赤豆元宵,来回几次后,把勺子送到了宋西岭的嘴边:“张嘴。”
宋西岭有点抗拒地看着那勺褐色的,点缀着米黄色桂花酱的粥,犹豫着要不要吃。
傅珩之威胁道:“张嘴,如果再让我说话说第二遍,你以后就别想见人了,我会把你锁在家里,一日三顿都喂你吃饭。”
虽然这事听起来很扯,但宋西岭对于傅珩之能做出任何事都不会怀疑,只好在天人交战了几个来回后,在傅珩之狼一样直勾勾的眼神里,屈辱地张开了嘴。
几勺热粥下肚,腹部暖融融的,虽然很香,可宋西岭实在不太想吃了,于是偏了偏头,缓着语气说:“傅珩之,我不想吃了。”
傅珩之看了看碗:“才喝了半碗。”
胃部已经有摄入更多食物的冲动,宋西岭在暗处握拳抵住那个位置,面上云淡风轻:“明天早上再吃吧,现在吃多了睡不着。”
傅珩之似乎被说服了,终于把碗放下,若有所思地说:“我辛辛苦苦在海上给你做面饭,你就吃这么一点,浪费。”
宋西岭心中一动,便说:“下船后,你还给我做吗?”
“年轻人,想法挺胆大,”傅珩之哼笑道,“娱兴雇我的年薪有多少?想让我给你做饭,雇得起我么。”
宋西岭默默地想,未必雇不起,只不过你不愿意而已。
空气里沉默了一会儿,傅珩之又慢悠悠地说:“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得搬回我那里去住。”
原来还有这么个招等着呢。宋西岭攥紧了衣角。他在那个家待了许多年,可搬离却只花了几个小时,结果现在转眼间又要搬回去了。他的心情像泄气的皮球被人踢来踢去一样,不由得一句句问自己:你来来回回在折腾个什么劲?
他问:“为什么?”
“你又为什么要搬走?”
傅珩之不回答他,反问道,“不是你当时告诉我的理由吧,或者说,至少不全是。”
宋西岭语塞。
“所以……没有为什么,答应我就是了。”
傅珩之伸手,一下下抚摸着他的头发,动作和语气一样轻柔,如同羽毛落在水面。
那双如同春风化雪般动人的双眸,就是人世间最烈的酒,最毒的药,让宋西岭心跳瞬间加速,身心沉醉,不由自主地像以往无数次一样妥协他任何的要求。
“可以……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