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封燃抬头看向他,眼神奇异。
凌斯寒半晌骂了句脏话。
宋西岭摸了摸耳朵上的小耳钉,继续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可能等傅珩之找到我,我就回去。警察告诉我,他这种情况,一般会处五日一下拘留或五百元以下罚款,我没有办法对付他,我只能跟他解约了。之后我可能会回家,或者别的什么,我不会再待在京城了。阿寒,这次,是我又对不起你。”
须臾,凌斯寒才轻轻地叹气:“是,我知道了。那你最好他妈的……走得远远的,别让我再担心。”
宋西岭挂断了电话。
手机电量差不多的时候,他走到收银台付款:“再开一周。”
封燃应了一声,好奇地问:“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假的。”
宋西岭说。
封燃愣了一下说:“你这个人,怎么谎话连天的,本店不要骗子,你去别处去。”
宋西岭只好说:“真的。”
然后又补充一句:“真的是真的。”
又便宜又事少的住处现在可不容易找到了,宋西岭可不想在天寒地冻的陌生地方再找一个网吧兼宿舍。
封燃问:“行,那我再问你几个问题,问好了你就继续住下来。”
宋西岭犹疑了一下,他担心封燃暴露他们所处地点,被傅珩之听到。
封燃见他沉默,就当默认了,说:“我们说话,那人是不是都能听见?”
“是。”
封燃从台后出来,绕了宋西岭一圈:“这样呢,他知道吗?”
“不知道。”
封燃哈哈一笑:“有意思。”
宋西岭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等等。”
封燃拉住了他,“马上过年了,我们这里要放假,除夕、初一和初二要关店门的。”
宋西岭愣了愣。
过年。
这个举家团圆的好日子,他从前几乎都是和傅珩之两个人一起过的。即使是剑拔弩张地冷战的那段时间,傅珩之也会来到家里,沉默地给他包上一顿饺子。
时间再往前追溯,他的生活里不存在“过年”这一活动。
过年,意味着不方便的生活,超市停业,便利店和药店关门,出门打车都不好打。天气寒冷,街上挂着红色灯笼,人烟稀少,偶尔传来鞭炮声,吓人一跳。
“……”宋西岭说,“我给你看店行不行?”
“不行。”
封燃摇摇头,“这条街到时候都锁了,而且还要断电停暖气,你一个人死在里面怎么办?”
“……”宋西岭没辙了。他当时为什么会选择来这么个鬼地方?
要去,也应该去温暖的南方,就算晚上睡大街,也不用担心被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