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请你就这样,不要离开,好吗?“留衣的脸有点白,指尖紧攥着胸口,心脏痛得发慌,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因喘不上气而起伏的胸口才平静下来,脸颊无力地轻轻歪向一侧,碰触到了从后面抱住他的来梦的头发。
“……我的母亲就是在这个池子里淹死的……”
“……“
“小时候,大家都说,我很像她,简直是依照她的样子雕刻出来的木娃娃。”
“……”
“我有时也会想,也许我只是母亲留下的一个幻影,为了帮助她实现未了的愿望。”
“不是的,”一直安静听着的来梦抱住留衣的手猛地紧了一紧,相当认真的口气,“现在我可以感觉到你的体温,你的呼吸,在这里,你比任何人都要真实,除了自己,你谁都不是。“
身体僵了一僵,毫无预兆地转过头,漆黑的眼底映出了近在咫尺的来梦,很近,很近,近得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都有一点惊讶,忘了眨眼睛,只是直直凝视着。
长长的眼睫轻轻碰触着,暖而痒的触感。困惑,不安,犹疑,好像有一些模糊不清的情绪将要越过容纳的界限满满地溢出来。
庞大的绿色树枝在他们的头顶延伸开来,交织,错落着完成今年最后的落花,无数片白莹莹的微光,暗香幽微,一天一地飘落下来。
“好像……”
“嗯?”来梦摇晃的眼睛,倒影出留衣春风一样的微笑,虚幻地令人心疼。
“我们初次见面一样。”
近似满足的耳语,把头靠在来梦肩上,垂下眼睛,摇曳在面容上的阴影,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温柔。
“以后不要再称呼我朝苍大人了,就叫留衣吧。”
“大人,可以用午膳了。”
若叶在屋檐的走廊上惦起脚尖,拼命挥手。
“一起来,好吗?”牵过来梦的右手,却在下一瞬间感觉到了他的僵硬,微小的的痉挛,唇抿得紧紧的,有点青白,好想正在拼命压抑即将涌上来的情绪。
“内大臣也来吗?“
“我哥哥?不,他从不和我一起用膳,况且他现在去别院修养了,并不在家中。“
若有所思地看着来梦的左手指尖从腰际的葵纹御前上慢慢地移下来,那苍白的脸上几乎一点表情都没有。
“……还有……”毫无在乎地笑着,“你是我的客人,因此今天吃什么,由你决定吧。“
侍女们端上精致的食具,一个一个漆黑织部的碗碟,用白釉描绘了嫩厥菜的图案,摆满了用唐土的茶叶做出来的素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