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定要跟他一起上综艺,为什么离婚了还不跟他保持距离,为什么总是做一些似是而非的事,让他摸不着头脑?
这些问题,从一开始他就想问了,只是当时的他不敢去预想答案。但是现在,现实和他心中预感的轨道几乎合二为一。
周岁便不得不问了。
这句话,他很轻松地理解了。
“我以为我的表现很明显,抱歉。”盛明寒说,“我不想跟你分开,我想讨你欢心。”
是毫无预料的一击。
轻柔低沉的嗓音飘进耳朵里时,周岁没有反应过来,又或是说第一想法是逃避。
他把这句话反反复复地嗪了好几遍,来来回回地确认答案,等到信息终于传输到神经中枢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道轰隆的雷声。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从盛明寒喝醉的那一晚开始,从他那夜莫名的起夜开始,从盛明寒抓着他的手喊他的小名开始,事情逐渐超出了他的控制。
原来周岁隐隐察觉但又不敢确定的事是真的,盛明寒真的在重新追求他。
后来发生了什么,周岁已经没有印象了,他满脑子乱糟糟地,其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回应。
盛明寒好像又说了什么,但是看他心不在焉地,一副丢魂失魄的模样,又没有再开口了,默默地把他送了回去。
江繁和唐逸文已经回了各自的房间。
别墅里空荡荡的,很安静,除了他们,大家大多已经躺在了床上准备入睡,明天上午录制结束,他们就要飞回各自的城市了。
周岁关上门,在床上静默地坐着,没有开灯。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回过神来,起身准备去洗漱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领口的收音麦还没有关。
出去时他拨了一下开关,但是没有完全扣上,也就是说,刚才的对话全部录制下来了。
一字不差。
周岁的表情隐藏在黑暗之中,被密不透风的夜笼罩住,模糊得看不清楚。他平静地关掉手里的麦,随手扔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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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他睡得不太安稳,几次翻身差点醒过来,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夜里的梦一个接着一个,有些快得他都忘记发生了什么,一点印象也无。半梦半醒间,他眼睑半阖着,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在回忆,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当年他俩搭戏的时候,盛明寒是抢手的香饽饽男主,而他只是在里面饰演一个不起眼的配角。拍戏过程中周岁跟盛明寒也没什么交集,只跟男二女二说过一两句话。
原本以为,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交集。然而没想到的是,事情逐渐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大概是一年后,盛明寒毫无征兆地,通过他的经纪人要到了周岁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