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问题是,你是谁?”
喻独活眯起眼,抬高了手中的电磁脉冲枪,直直对着阿诺德。
“你比我更清楚。”
阿诺德的那双美丽又危险的金色竖瞳陡然收缩,从左眼中钻出一条扭曲粘腻的凶戾触手。
他狭长的眼角裂出几条血纹,蜿蜒盘旋在那俊美面皮上,像摔出裂痕的精美瓷制品。
“你不是阿诺德·理查兹,也不是异种。”
喻独活没有被吓到,尽管他眼前坐着的是这样一尊藏匿在阴暗深处吐着蛇信的毒莽。
所有事物都遵循着既定的规律运转,被平衡所制约。
被异种寄生的人类会得到强大到非人的能力,但同样会失去理智,这才是符合平衡原则的规律。
他查过星史,自从异形凭空出现,已过数年。
据记载,没有一例被寄生的人类会长时间存有理智,最长也不过几分钟,就会被异种完全吞噬。
像眼前这位有理智的被寄生体,是不可能存在的。
所以他更可能是什么其他东西。
“你不是这具本体真正的那个人类。”
阿诺德没有回应喻独活的话,他的声音低缓冰冷,听到喻独活耳中却如滚烫热浪般急炸开。
oga的脊背骤然绷紧,脆弱但不失锋利的蝴蝶骨隆起,不过几瞬,又如游鱼坠海般恢复平静。
两个都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不管是主动被动,结果都是强制抢占了别人躯体的俩玩意儿目光对视。
一个冷静肃杀里压着警觉,另一个奇诡沉寂中透着贪欲。
正针锋相对的电磁脉冲枪和狰狞粘腻触手,此刻已不再是武器,只是为两个勾缠相杀的灵魂让路的不起眼配角。
他们都杀不死对方,其实到了这个地步,两个人都知道继续相持不下没有任何意义。
然而,就当他们同时休战收手的瞬间。
突变生。
“警报!遇袭!警报!遇袭!”
星舰舱体内所有警报一齐响起,舱体剧烈晃动,强度高到可移动的小件物品都重重跌落在地。
喻独活精神还处于紧绷僵硬的状态,注意力全集中在阿诺德身上。
突的晃动让他脚下不稳,眼看就要被甩到船舱金属壁上。
刚刚还对他剑拔弩张的触手轻而易举把他拦腰捞起。
“是星盗……操控……”
弗里德的声音在船舱内响起,随即伴着又几下摇晃,声音滋啦滋啦逐渐模糊。
尽管信息残缺不全,喻独活还是听懂了个大概。
基本就是弗里德忙着操控,让他别担心。
“咳,可以放我下来了。”感受到触手还缠在腰间,喻独活脸上闪过丝不自然,“勉强能说干得不错,管家。”
但阿诺德并没有如他所愿那样,把触手从他腰间松开。
“我是你的管家。”阿诺德嗓音低沉,混杂着慵懒和轻蔑,“而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说我的任务是负责贴身照顾你。”
喻独活注意到阿诺德那向来没有任何波动的声音里,突然加重了“贴身”两个字的语气,显得他少了几分非人类的诡异。
“但那个劣等人类只是个a级a1pha。”阿诺德继续说道,“为什么你在我面前保护他?”
喻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