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池原本想揍一顿徐泽川,奈何有求于秦砚辞,其他人挖,她还真不放心。万一和沈听妤一样不熟练,挖不干净,她要遭大罪。
秦砚辞不一样,都挖出经验了。
所以她决定心平气和,跟傻子聊天。
“我——”
温清池伸出食指在空中轻点:“你怎么想不重要,我不想听。”
她急着去换衣服,一股刺鼻血腥味,臭死了。
“师兄——”徐泽川沾染几分委屈,“我……”
人心是偏的,徐泽川起初根本不信相处多年的沈听妤会做出这件事,可他最敬爱的大师兄,用命担保温清池,他犹如入浓雾,看不清方向。
秦砚辞垂眼,淡淡的语气中夹杂些许躁意:“叩问其心,若真相与你所想不符,你是否还能维护心中的道义。”可恶,可恶。最讨厌就是不能强拆的阵了,这和要剑修的命有什么区别?
想罢,秦砚辞唇瓣弧度冷冷:“真想和她打一场,一剑捅死她。”
若不是顾及她身体,怕赢了胜之不武,他才不会受这气。
“温姑娘!温姑娘!大殿如今乱成一团,长苏长老请你一去。”
逍遥宗的宗规森严,禁止疾行御剑,更不可扰民。来报信的逍遥宗弟子,不惜一连触犯几条,来找温清池,可想而知,大殿乱成一锅粥。
温清池清理好血迹,换好衣服推门而出,应道:“好,我这就去。”
临行前,她特意驻足用神识探知秦砚辞和徐泽川两人。一个在房间徘徊冥思苦想,看起来人已经走了一会儿。一个在地上画圈圈怀疑人生,嘴里念叨我的心,我的心。
温清池叹气,算了,五宗也没什么正常人。
屡战屡败的龙傲天、“白粥夫妇”式的霸道总裁、重度精神洁癖的地主家傻儿子……
温清池边折身离开,边回想自家可爱的师弟师妹们,抿了抿唇:“还好,顾晏他们正常——”
正常点?
刚看清大殿外蹲着的一群人,她收回了自己的话。
内殿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碎得坑坑洼洼。遍地明晃晃的屎,就连房梁上的雕刻,墙壁悬挂的丹青都不能幸免。淮序骑着舒城窜来窜去,放房顶捅破好几个洞。顾晏和纪怀澈一会儿冰封数里,一会火烤大殿,青乌的墙面隐隐约约开始四分五裂。
孟流带着凌虚宗长老打素水宗长老,谁来拉偏架,就打谁。顾晏持着青霜剑,谁挡劈谁。素水宗等人仗着自己的妖兽多,和其硬拼。
纪怀澈摁着受过重伤的洛衡之锤。
江子清趁着几人脱不开手的功夫,一手拿屎,一手提剑冲着沈听妤去。
“你躲呀!我看你躲哪!”
没了灵根和凤凰的沈听妤东逃西窜,江子清逗猴似的,每每和她的脖子擦过,而不直接命中。
江子清瞧见温清池,朝她眨眨眼:“师姐放心吧!我把她留给你杀!”
“你别不开心,我们一直都在。”
“只要你需要。”
江子清朝她挥手,忽视掉那坨屎。
少年唇红齿白,眉眼星灿,笑而狂。
蹲在门外的周璟言,凑过来:“你师弟战斗力挺猛的。”
温清池扒拉开周璟言的头,忍不住吐槽:“你师弟都要被烧死了,你还有心情在这说话?”
周璟言耸耸肩,放弃挣扎的他,无所畏惧:“这是他的命,让他死好了。”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