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浩大,山门前,阶梯上的血迹无限拉长,暗夜将过,破晓的黎明将临……
一向吊儿郎当的傅砚知,先是一愣,后咕哝:“一群疯子……”
一群不要命的死疯子……
傅砚知撞了撞若有所思的傅砚辞,挤眉弄眼:“作为逍遥宗的大师兄,见到这种场面有何感想?”
傅砚辞:怀疑人生。
“没有守宗兽,单纯因为穷。”
剑修修行方式枯燥简朴,和其他的修士比起来,他们的思想更为单一,眼中只有剑。要么一剑过万山救天下,要么一剑开天河屠无止境。
当然了,这些都是屁话。
简单来说,不像丹修和符修那样能弄东西去卖钱,又不像御兽师那般能依靠和妖兽共鸣轻易找到药材拿去买。
空有一身蛮力,又拉不下脸去搬砖,这才穷的连护宗兽都养不起。
逍遥宗长老,亲口说的。
所以,傅砚辞根本不知道这群人在燃什么?
虎族族长府邸,地牢内。
地牢内,湿哒哒的水声,有规律地敲击地面。潮湿的霉味无处不在,犄角旮旯处不少小蜘蛛正敲锣打鼓地织网。作为俘虏的修士躲在暗处瑟瑟抖,恐慌地抱团在一起,打量那面具人的眼神,惶恐不安。
杀完最后一个守卫的温清池,背对着暗无天日的牢笼,仰头去往将明的天空,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条残缺却秾美的云烟。
她一只手上的腰牌仍闪烁着,画面定格在一句话上。
师姐,妖潮退了。
“天要亮了。”
温清池看着天色,道。
她往外走,背在腰后的手夹着数张符箓,随手往后抛,符箓带金红色的灵力,炸穿了地牢的所有门。
她哼着小调,踩过血水的脚底,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个鲜红色的脚印。
脚印由完整渐至淡薄,由艳如朱砂,到无色无形。
黑袍跟动作的走动而跑,蹦跳不着地。
地牢的那些人,观望了会,有些胆子大的,踏出了那道成废墟的门。
一个、两个、三个……
没人知道他们会跑向何方,但此后囚笼不再是他们余生的家。
温清池踩了脚尸体,迈出了府邸。
街道一片狼藉,吃食汤水撒地,不少小摊被推倒,来来往往的修士四窜逃窜,皆往城门口跑。
温清池随意走到个空无一人的小摊上,拿袋糖果蜜饯,边走边吃了起来。
行人匆忙,唯有她悠哉自乐。
途经一处时,温清池停下了脚步。
倒不是那细微的呜咽,勾住她的注意力。
而是那张见过一面的脸,她微讶。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真奇怪?
她走近,这才现,不止她一人,还有一具躺着的女尸。
那张熟悉的脸,她的手上还握着一颗糖,呜咽地叫着母亲。
“妈妈别丢下丫丫,丫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