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影满宗弟子里,有一个人总感觉很眼熟。
温清池的目光透过顾笙,落到了他身后的那个少年身上。
少年黑如墨,英气的五官极具攻击性,宽肩窄腰,足足高了顾笙一个头。但站在众人面前似乎有些不起眼,畏畏缩缩的,像是乖顺的绵羊。
“是他……”
看了半天,总算想起那人是谁。
很明显,淮序也注意到了顾笙身后的降初,皱了下眉。
魔界之人怎么会出现在影满宗?
“师姐,他在怎么会在这?”
裴言澈注意到两人的异样,看了看那群影满宗的弟子,除了对那个之前讽刺过他的顾笙有印象,其余的都不怎么记得。
裴言澈声音冷冷的:“你们凌虚宗别又作妖,那群人虽然烂又菜,但也不是好惹的。”
被打哭了会回家找妈妈告状那种。
夜色之下,人群如同一潭水,水底浑浊,窥不见水底的风起涌动。想抢夺令牌的散修,融入人群中,不怀好意的心思,犹如在角落伺机而动的毒蛇。
广场正中央有四道数百阶梯一直联通而上。有刻画符纹的青铜鼎,总高数十丈,重数百吨,沉重古朴的青色,在夜幕之下,瞧着看有些青黑色,仅仅一看,就压迫感十足。
在青铜鼎的前下方,站着几名年长的白老人,旁边还有素水宗主老和尚。
站在中间的白老人,轻声张口,声音自天上而来,注入灵力传到广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
“千灵显化,福泽众生。”
同一时间,阶梯之上的众人,右手心不约而同的出现相同的符纹,他们齐齐施法,手势翻转不断,八个灵气球朝上空炸开。
天幕之上撕开一处裂缝,金绿色的大门巍峨屹立,两边浮雕瑰丽,还有两个护卫石像驻守。
从天空之上,一条淡蓝色如同流水的霞链抛下,姿态曼妙。
紧接着更多的链子缓缓落下,如同流水灌入青铜鼎的同时,相互触碰融合,形成一条流动的长阶。
青铜鼎有所感应,气势磅礴,咚咚咚的三声敲响,缓慢而威严。
厚重的声响回荡在广场,令众人的神识一顿,有种被人扫视全身的既视感。
月光似有形,被长阶勾住,在两侧筑成通天的界壁,长天一色,风拭收光。
“秘境已开,持令牌者可入秘境,各凭本事,生死自负。”
此话尚未落地,人群已动。
各处都有不同的灵力碰撞,波及周围不同的人,所有人争先恐后的赶往最中央的青铜鼎之上。
五宗的亲传也动了起来,一跃踏进青铜鼎之上的长阶。
由于大宗的位置靠前,故而五宗亲传弟子和域外大宗的弟子们率先进入了青铜鼎内。
长阶有阵法压制,刚触及入内,众人修士顿感身体中的灵力荡然无存,像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第一关,验的是肉体强度,上阶之上众人皆是普通人,可以刀剑定生死,忽视修为的高低,是最后抢夺令牌的机会。
众修士等的就是这一刻,各个一入内就紧紧盯紧跑在最前面的大宗亲传弟子,甚至为了避免大宗门秋后算账,各个想抢夺的都已戴好面具。
“追上去!那个紫眼睛女的!一看就是个病秧子!”
“我们先杀了她,夺她令牌!再各自为战!”
狂奔在长阶之上的温清池,一听那还得了?
跑到一半。
突然定身,放下麻袋的她,从袖袋掏出了大家伙。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