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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被人这一通羞辱已经死去的父亲,金阐哪里能忍得了,恶狠狠喊了一句“蓝景仪,你找死!”上前就打在一起。景仪也不示弱,拔剑对招不留情面道“找死的是你!”
思追连声喊景仪住手,子真蠢蠢欲动要上去帮景仪,又不愿被人说他们人多欺负金阐一个,急得在旁边跳脚。金凌身为家主,总不能也跟着胡闹,也只好冷声喝命金阐住手。
金阐冷笑道“你怎么不让他们先住手?”
景仪也运剑不止“他不住手我凭什么住手!”
一时打得不可开交,连蓝曦臣江澄他们都闻声赶过来了。
“阿凌,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打起来了?还不都停下!”江澄先赶过来,急匆匆问道。蓝曦臣紧随其后,蹙眉抛出手中洞箫,裂冰破空而来,噔一声隔开两把打得热火朝天的剑,复又安然飞回蓝曦臣手中。蓝曦臣淡淡道“景仪,你先住手……怎么回事?”
动手的两个似是并不服气,气呼呼瞪着对方不答话,没动手的三个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几个人一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嘻嘻……”几家的小辈在金陵台打起来,自己身为家主总要付点责任,金凌正要开口解释,就听门厅外房梁上传来几声娇俏的女子笑声。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年轻女子,面纱覆面,身段姣好,执一截短鞭翘着一条腿坐在房梁上,看戏般看着底下众人。
欧阳子真悄悄拉了拉身边思追的袖子,轻声道“白小姐,滇东白氏的白小姐……”
思追想起来了,先前子真还给他们普及过各家族的美貌女修,这不就碰见一个?可这女子也不知坐在这里多久了,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也不知道意欲何为?
下面认得她的人喊了一句“白小姐是在笑什么呢?”
白小姐又笑了几声,方清了清嗓子道“我笑这些小不点可真是好玩,哈哈……”
“你……”子真气道“你不比我们大吧?”
白小姐笑嘻嘻看向他道“哦,是吗?可我从来不做这种幼稚的事呀!你是哪家的小不点,我看你与那几个关系都不错,平时是个和事佬吗?”
子真语结,蹙眉道“你,你什么意思?”
白小姐笑道“没什么意思,正好你们的长辈们都来了,我方才一直在这里,从你们偷喝酒到打架,我可是看清了整个事情发展经过,来替你们断一断,可好啊?”
还不等众人同意或反对,她便自顾自指着金阐道“你,金家的?进来就揭人家的伤疤,定不是个好相与的,怪不得方才你们打架没人帮你,若不是在金陵台上,若不是那几个顾及脸面,他们肯定一拥而上揍你一个!”
金阐脸憋得通红,又不知该怎么反驳。白小姐继续指着景仪笑嘻嘻道“你,蓝家的?你旁边那个也是?”
景仪看她等回答,愣愣点头道“啊,是啊”
白小姐笑得爽朗不已道“那那边那个,方才使洞箫那个……是你家家主?”
景仪更加疑惑了,蹙眉道“是啊……”
白小姐笑道“你不错,维护朋友,两肋插刀,对我的脾气,不过你急了些,不如旁边那个稳重。你,就是他们说的蓝愿?……”
思追听她说到自己,抬手向她一礼,白小姐拱手回了一下,笑道“温润不是可欺,你一心要吞下委屈,平息恩怨,却不知有人就偏偏唯恐天下不乱。”
说着似乎尤不解气,拿鞭子指着金阐金凌道“说的就是你,还有你,用脑子想想,上一辈人恩恩怨怨的时候,他才多大,连大人都化解不了的是非你们硬推给一个孩子,脸呢?脑子呢?”
白宗主听闻自家女儿坐在房梁上教训众位家主,几乎没吓死,擦着汗跑过来一边道歉一边喊她下来“金宗主,蓝宗主,江宗主,对不住各位,小女顽劣,不知轻重……娉婷!你,还不快下来!众位家主前辈面前,岂容你放肆!”
白娉婷柔声道“爹,他们自然向着自己家的人说话,本就是小孩子打架,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只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白宗主恨不得爬上去把她拽下来,气急败坏道“你,不知天高地厚,事情如何,自有各位家主评判,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凑什么热闹!”
“阿爹!”白娉婷不满道“你又来了,女孩子怎么了?这几个小不点身在局中,看不清楚,还不如我这个女子呢”
白宗主见她指着金凌也叫小不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讪笑道“金宗主勿怪,是小女不懂规矩……”
金凌已经冷静下来了,先前他就有意将事情压下去,无奈景仪那个炮仗性子遇见金阐这团火,一点就炸了,哪里还能压得住。此时又听全程看戏的局外人一点,早就想通了,温声道“白宗主客气,令爱说得有理,是我御下不言,出言不逊,我替他向蓝公子道歉……”
说完躬身向思追景仪施礼,两人避开,还礼不迭。白宗主见苦主都一礼抿恩仇了,忙又喊自家的判官“好了娉婷,你还不快下来!”
白娉婷方轻飘飘跳下来,向底下聚着的人施礼,行至蓝曦臣处,她笑嘻嘻问道“您是蓝宗主,洞箫一曲动天下的泽芜君?”
蓝曦臣拱手道“姑娘谬赞,不敢当”
白娉婷笑道“泽芜君客气,您家的孩子,都教得很用心吧……”
白宗主听她正经不了两句,只想赶紧拉回去关起来,忙上前歉疚道“蓝宗主勿怪,小女想是宴席上多吃了几杯酒,胡言乱语起来了,我这就带她回去,哈,勿怪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