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明儿赵玥还要早起回宫,也没再多说什么,继续睡回笼觉。
崔文熙要去耳房,却被他拖进了被窝。
那厮搂住她的腰身,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颈脖,崔文熙小声道:“方才殿下好生吓人。”
赵玥:“被吓着了?”
崔文熙“唔”了一声,“好凶。”
赵玥与她十指紧扣,哄道:“以后不在你跟前凶了。”
崔文熙试探问:“你会不会也这般凶我?”
赵玥失笑,“在妇人跟前发狠,没甚出息。”
崔文熙掐了他一把,他心安理得搂着她入睡。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卫公公把袁五郎带到了坊里的巡防处,当时正是伍大洪值夜,听到手下人说有户人家捉了贼来,颇觉诧异。
几人提着灯笼过去查看,崔宅的家奴把马车里的人抬放到地上,伍大洪上前没看清楚脸,又取灯笼照了照,脸色顿时大变。
要知道袁五郎在京中臭名昭著,仗着有家世背景尽干些混账事,他们这些巡防是最为头疼的,得罪不得,也招惹不起。
这等瘟神伍大洪自然认识,再看向卫公公,暗叫不好,赶忙行礼问:“不知是哪户人家捉了贼来?”
卫公公从袖袋里取出袁五郎翻爬崔宅的证词,又取出内侍监令牌示人,说道:“这小子半夜私闯民宅,被我家主子动用了私刑,现送官,你们自个儿看着办。”
伍大洪顿时头大如斗,他匆匆看过那证词,差点跪了。
那崔宅他自是清楚,毕竟当初崔氏跟庆王闹和离满城皆知,如今袁五郎半夜爬墙偷腥,哪曾想惊动了宅子里的贵人,要命的是那贵人还是宫里头的。
伍大洪冷汗淋漓,赶忙躬身道:“贵人请放心,小的知道该怎么做。”
卫公公:“那便给我一个凭证,我好回去交差。”
伍大洪赶紧照办。
送走大佛后,巡防连忙把昏迷的袁五郎抬进屋,他头上的伤口已经凝固,脸上还沾着不少血迹,双腿被挑断腿筋,整个人不省人事。
巡防张老六问道:“伍大哥,这该如何是好?”
伍大洪:“赶紧去找马车来,把这瘟神送到西伯侯府去,若是折在咱们手里,全都得去喝西北风!”
下头的人赶紧去寻马车。
张老六似有不解,啧啧称奇道:“这小子平日里不知天高地厚,仗着自家老子为非作歹,哪曾想夜路走多了也有闯鬼的时候,不过方才那人到底是谁,大哥怎么惧怕成了这般?”
伍大洪没好气道:“你方才眼瞎了吗,内侍监的令牌,那人是宫里头的。”
张老六更是不解了,诧异道:“宫里头的人怎么在崔宅啊?”
伍大洪受不了他没完没了,打了他一下,“你问我我问谁去?”
话语一落,伍大洪忽然露出八卦的表情,“是啊,宫里头的内侍怎么宿在崔宅里?”
张老六兴致勃勃道:“袁五郎可是西伯侯的幺子,且又是嫡出的,平日里不知宠得跟什么似的,今夜爬墙被动了私刑挑断腿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玩儿?”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宫里头的主子除了圣人便是太子,总不会是皇后宿在崔宅。似想到了什么,所有人同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这不,有人道:“那崔氏曾是庆王妃,今夜宿在崔宅的不是圣人就是太子,难不成……”
此话一出,伍大洪跳脚打了他一板,“你小子莫要胡说,若是传了出去,还要不要脑袋了?!”
众人立马敛神,但内心深处的八卦之魂已经燃烧起来,全都蠢蠢欲动,暗暗揣测。
不一会儿马车寻了来,人们七手八脚把袁五郎抬上马车,赶紧送到永安坊。
夜间城内宵禁,是禁止行人通行的,除非紧急军情需要通报。
袁五郎落到巡防手里,由他们送往西伯侯府要容易得多。
待马车驶到西伯侯府已经是四更天了,当时西伯侯袁天芳宿在夫人张氏房里,睡得迷迷糊糊间,忽然被婢女的声音嘈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