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罢了。
而现在,他已学了十年可斩杀妖邪的剑,而修为也到了常人望尘莫及的元婴期,但凡他有点脑子,就不可能让事情再像记忆中那般展。
牧谪眸色沉沉,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沈顾容还在担心他徒儿又哭了,疑惑道:“牧谪?”牧谪微微偏头,整个心思都在思考要如何为师尊排除上一世的危险,因为沈顾容也看不见,也没有像寻常那样伪装出温柔的笑容。
他面无表情地将脑袋在沈顾容温热的掌心贴着蹭了蹭,温声说:“师尊,我没有再哭了。”沈顾容这才抬手将他的脑袋一打,淡笑道:“没哭有什么可卖乖的,你找谁讨赏呢?”牧谪抿了抿唇,没说话。
天色彻底黑下来后,沈顾容才伸了个懒腰,披上衣服从温泉里出来。
牧谪默不作声地为他穿衣系带,仿佛是伺候惯了人似的,十分熟稔。
两人一身清爽地回到了泛绛居前院时,虞星河正坐在木阶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上一下地勾着,看起来已经等了许久。
牧谪用带将墨高高束起,微微蹙眉:“你在这里干什么?”因为那记忆的影响,牧谪现在对虞星河的情感十分复杂,他明明怨恨得恨不得杀了他,却很清醒地知道这一世虞星河什么都没做,且这么大了还和一个傻子一样,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对沈顾容毫无威胁可言。
虞星河看到他们过来,眼睛一亮,拍拍屁股爬起来行了个礼,眼睛亮晶晶地说:“师尊!”沈顾容微微点头:“嗯。”虞星河看了看浑身水雾的沈顾容,歪头疑惑道:“师尊去沐浴啦?”他说着,又鼓着嘴瞪了牧谪一眼,小声嘀咕:“你竟然又和师尊一起沐浴?”牧谪冷淡道:“你再胡思乱想,我把你的那些话本全都撕烂。”“我没胡思乱想,我只是很羡慕呀。”虞星河立刻摆手,他委屈地说,“下次我也想和师尊一起沐浴。”沈顾容还没说什么,牧谪就冷冷截口道:“师尊从不与人共浴,你若是想一起,倒也可以,去冰泉泡。”沈顾容:“……”啊?不是啊,温泉这么大,大可不必啊。
师尊洁症没这么严重的,而且方才你不是也和我共浴了吗?
虞星河一呆,立刻上当受骗,几乎把头摇出残影来了:“不、不了!星河还是喜欢自己小院里的温泉!”牧谪嗤笑一声,没再理他。
虞星河受惊过后,看着牧谪的眼神全是同情和憧憬,眼中写满了“原来陪师尊沐浴这般受罪啊,小师兄可真是辛苦,往后我再也不抢了”。
牧谪:“……”虽然嘴里说着不抢,但能和师尊单独相处对一直崇敬沈顾容的虞星河来说,却有着天大的诱惑力,看到沈顾容拢着袖子摸索着一步步往房中走,虞星河忙主动请缨:“师尊,要星河帮您擦干头吗?”沈顾容头湿漉漉的,他用不出灵力还没来得及弄干,本来是等着回房后指使牧谪的,听到虞星河这么说,他随意一点头:“可以。”牧谪:“……”牧谪本来也已经准备好帮他师尊把绸缎似的白一根根地弄干,最好能弄到第二日清晨也不停,能拖多久是多久,没想到半路却被虞星河给截走了。
牧谪几乎将一口钢牙给咬碎了。
哪怕知晓此时的虞星河无辜,牧谪也做不到让他这般接近沈顾容,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开口道:“虞星河。”虞星河正颠颠地蹦着,闻言疑惑回头:“小师兄?”牧谪皮笑肉不笑,因忌惮着沈顾容,他的脸色阴沉,语气却十分温柔:“我记得当年你在为小凤凰洗澡时,是不是将它的羽毛拽断几根来着?”沈顾容:“……”沈顾容突然觉得头皮一疼,有些牙疼地偏头看着虞星河——哪怕是眼瞎如沈顾容,依然依稀看到虞星河那一身在黑暗中也能闪瞎人眼的黄色衣衫。
虞星河茫然道:“可那是我……”那是我六岁时候的事了呀。
他还没说完,沈顾容就淡淡道:“星河,你还是回去早日休息吧。”虞星河:“……”虞星河看了看沈顾容,又看了看脸色阴沉的牧谪,似乎明白自己是个多余的,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牧谪似笑非笑地看着战败者自己退出战场,缓步走上前,轻柔地扶住沈顾容的手臂,温声道:“我来为您弄吧。”沈顾容点头,跟着牧谪往房里走。
他叹了一口气,心想:“果然还是牧谪靠谱些啊。”第6o章靠谱的牧谪把师尊拐到了房中,捋头捋到了半夜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正舍。
牧谪缓步走出去,又担心院中的长明灯太亮沈顾容睡不安稳,抬手随意一点,将灯熄灭了几盏,这才走去偏室。
夕雾依然还住在偏院,牧谪倒是乐得自在,毕竟泛绛居的正院偏室比偏院要离师尊近得多,无论生何事他都能瞬间到沈顾容身边。
他边走边随手灭灯,等到了偏室,身后已是雾霾沉沉,漆黑如墨。
牧谪收了手,淡淡道:“这么晚了,有事吗?”偏室旁的枣树上,青玉突然倒吊着冒出来,两只手成爪状,“嗷呜”一声,笑嘻嘻地说:“有没有被吓到?”牧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