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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武大郎出家当道士(第1页)

众所周知,武大郎凭空拣了偌大的一个便宜,自是心花怒放。那潘金莲原本是个,嫁给武大实在是心有不甘,后来见大郎勤俭朴实,在床上也还有些蛮力,便慢慢将心收下,与他安生过起了日子。小潘心灵手巧,将武家炊饼做得花样百出,好吃又实惠。买卖好了,大郎趁热打铁,花高价请了一位名人在店铺门前题了一张牌匾,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道:“日照阳谷升炊烟,遥看炊饼挂门前,口水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唇间。”一时间,生意大火,夫妻二人就势在周边开了数家炊饼门面。前街有位秀才作对赞道,“生子当如武大郎,矬子总比长子强”,武大郎因此名声大噪。不出几年,武氏炊饼连锁铺子开到了江浙一带的各大都市。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潘金莲几年养尊处优,越出脱得水灵,这正验证了“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这个道理。家有娇妻,事业正旺,武大郎自是春风得意,整日里忙忙碌碌,一时耽搁了男女事。那潘金莲正值青春妙龄,见武大郎整日忙碌,无暇房事,心下渐生怨气。恰在此时,本县万福仁生药铺掌柜西门庆(重申:此人便是在下,为了让看官们看得顺溜一些,我将继续用第三者的语气加以描述)乘虚而入,经过一番精心勾引,二人便成就了那桩风流孽缘。那时候社会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和谐,男女关系自然也无法开放搞活,再加上这对男女行事明目张胆,肆无忌惮,所以,不出几日,此事便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武大郎知明晃晃的绿帽儿戴上,心中不免窝囊,思量再三,决定化名吴头英来找张凰。费尽力气找到张凰,是张凰又没给他个确定主张,大郎估计此事已经黄了,只好认命。武大郎见潘金莲整日里把自己当贼一样地防着,一时心灰意冷。半夜里经常悄悄爬起来怔上半天,然后挑起炊饼担子消失在青灰色的黎明前。这样往复数月,大郎万念俱灰,卷起铺盖搬去厢房独居,每日里晚出早归,回家后便独处一室,闩门堵窗,一个人空熬漫漫长夜——所谓“一个和尚独自归,关门闭户掩柴扉”,说得大概就是这种意境。

一日归家,听得那屋又在翻江倒海,大郎不禁心如刀铰,关严房门,捂紧双耳,大睁着双眼一夜未眠,直熬到天将放明,方才长叹一声:罢了,我不跟她一般见识了,爷们儿出门去也!武大郎说走就走,风风火火闯九州。他打定主意,要去黄州东南山做一个道士。

取了不少银子,大郎晓行夜住,不几日便来到黄州,找了个无人修持的道观住了下来,自取道号:挺硬真人。

独自修行多日,大郎便有了一些名气,外界传,这挺硬真人与别的道士不同,不但不沾酒肉,男女事尤其戒得干净。其实,有谁知道武大郎的内心在想些什么?

武大郎独自一人在山涧旁构建了几间茅屋,耕田而食,吸泉而饮。远远看去,这座茅观虽然简陋,倒也清爽,房檐上横挂一块匾额,上书“挺硬观”,两旁各竖一溜白板,白板上面写道:但看隐士篷为户,胯下挺硬也坦然。房檐茅草下的一块瓦片上,若隐若现地刻着四个蝇头小楷:没有办法。这“没有办法”四个字也确实道出了武大郎的苦衷,试想,心中没有苦楚,哪个男人来遭这种罪?武大郎虽然号称在这里修行,是他怎么能够忘记过去的事?心中隐隐有报复一下潘金莲的意思。

这一日,秋风肃杀,万木萧瑟,天空阴沉得犹如鞋底。武真人清晨起来,打扫过庭院,净了手,放下蒲团在中堂上静静打坐。

正入定,忽闻一阵香风袭来,真人抬眼一看,登时口角流涎,目瞪口呆,战栗片刻终于把持不住,长叹一声仰面张倒,昏死过去。

你猜这是因为什么?原来进来的这个人乃是黄州名妓赛貂禅。这赛貂禅芳龄二九,娥眉凤眼,体态袅娜,称得上风万种,容貌倾城。整个黄州县城谁人只要一提她的名字,男的一般会将胯下的一件兵器挺将起来,晕上一柱香的工夫,然后蹲在地下好久才敢起身,晚上老婆会边唠叨边给这不争气的男人缝补裤衩……想,这赛貂禅乃是何等人物了。不消说,今天遭次一击,挺硬真人的道袍也需要缝补一下了。见武真人傻,赛貂禅鼻孔里哼一声,上罢香,袅袅而去。武真人昏迷半晌,被地上的一条蚰蜒钻醒了,软坐起来,用力摇晃两下脑袋,怪叫一声跳将起来,三两把扯碎道袍,赤条条奔门后拎了一把斧头,吭哧吭哧将牌匾砸了,仰天啸道:“俺要开戒——”

当下,武真人怒气冲冲,满目怆然,扯掉道帽,直撅撅反身关了房门,拽动矮脚去到山下媒婆王干娘那里。

一进堂屋,武真人哗啦一声将身上的银子掏出来,往炕上一撒,闷声道:“干娘,您老就看着办吧。”

王干娘不明就里,连忙相问,真人一说,她登时明白,道:“你来得还真是个时候,城西毕员外家里倒是有个闺女,年方二八,还没有婚配,只是模样不济……是个斜眼儿。你要是确实想要,老身这就去给你拉扯拉扯。”武真人听了这话,心中暗想:我如今已经收山戒道了,身边需要女人随时侍奉,管她是不是个斜眼儿呢,难不成我还能娶到赛貂禅那样的美女回家?遂正色道:“干娘,女人好赖不在相貌上。你就去吧,事成之后我再重重地谢你。”王干娘大喜,当下便留挺硬真人在家等候,自己走到毕员外家,将挺硬真人求亲的意思说了一遍。毕员外道:“他不当道士了也好,只是我这闺女相貌人,得嫁个行为端庄,家境殷实的人,这挺硬先生未免穷了一些,年纪也不甚相配。”

那媒婆一心想要糊弄几个媒钱,只管把巧话回复道:“年纪算个啥?老点儿更知道疼人!这家境么……你还别说,人家挺硬先生有的是银两,只是平常不肯拿出来轻易示人罢了。你想想,他以前卖过炊饼,又当了这阵子道士,还能没攒下个千银子么?”毕员外听她说得近理,沉吟半晌也就许了这门亲约,与媒婆定了吉日过门完姻。王干娘大喜过望,谢过毕员外,拽动小脚返转回程。

其实,武大郎这家伙不但很有心计,还略略有些文化。早年他曾经跟人认过几个字,自诩文才男,时常吟个诗作个句儿什么的,喜欢以文人才子自居。因为来黄州之前,他曾经挑着炊饼担子到过这里,自称姓阮,在家排行老二。因此当他来这里做了道士之后,山上山下的人就称呼他做阮公子,阮相公、阮二官人什么的,他听了倒也受用。因为他说过自己在家排行第二,熟悉的人就叫他小二小二的,大号倒没有人去问了。大郎很不高兴,跟人争吵了几次,人家还是不习惯叫他相公,大郎也是无奈,小二就小二吧,反正我也不大。

阮小二心急火燎地在王干娘家等了一阵,王干娘喜滋滋地回来了。小二听了王干娘的回话,大喜过望,慌忙回到道观准备聘礼。想想自己干熬了这么长时间,心下难免惶惶,巴不得立刻就与佳人完婚。想起“但看隐士篷为户,胯下挺硬也坦然”这块牌匾,小二也曾茫然,但又想起“没有办法”这个横批,心中不免释然……是啊,我那不是在忍着嘛!我又不是铁打的,再说,道也不是那么好修炼的。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说来也快,三个月以后,武大郎终于与毕家小姐完婚了。

看官,你说武大郎能算是个老实人吗?屁!这小子跟我也不相上下啊。

其实,这当口武大郎……为了看官们看起来顺溜一些,咱们暂且还是称他做阮小二吧。

其实,阮小二还是对潘金莲耿耿于怀,这番举动都是为了惩罚潘金莲对他的不忠,也以算做是寻找心理平衡。

那毕家小姐乳名叫做建儿,大号自然就叫毕小建了。这毕小建姿容既然不佳,眼睛又斜得厉害,风未免不足,还有一二分不中意自己的丈夫,与潘金莲的意思倒也相仿。说话做事难免与小二的心事相反。小二对她说一句的话,她便羞涩得满面通红,低着头走了开去。回想当初洞房一戏,小二倒也坦然。那夜,小二掏出那话儿,弹弄两下,自夸道:“娘子啊,人生的风景,就像大海的风涌,若要讲软硬,我是世界第一等,是天生,是注定,娘子赶快来参见;长也长,硬也硬,有伸有缩好兄弟……”任凭他在一旁掂着那话儿夸赞,毕小建哪里有兴趣去看他手里掂着的物件?小二无趣,爬上炕去,抡棒上阵,哪知他的兄弟性子急,临阵晕场——呕了个一塌糊涂。无奈,小二只好收了兵器,仓促鸣金。其实人家小毕也并非一无是处,她的和屁股都很丰盈,让人想起富饶或者肥沃这个词,反正不是闺中毒药。

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小二不免摔盆打碗以示不满,人家毕小姐就是有涵养,一声不吭,任他撒娇。

一日,小二蹴在炕角自语道:“有谁知道我寂寞,有谁知道我惆怅?我踏着海浪而来,因着我也有我的方向,浪花溅湿我衣裳……”

毕小建在炕上接口道:“相公,你要出去旅游?也是,感到寂寞就出去散散心吧,家里有我照应着呢。”

浑家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小二也就死了心,悻悻地说道:“那我就出门散散心去。”

小建侧转身子,看都不看他一眼:“相公去吧,心好了再回来。”

小二不懂她的意思,兀自叮嘱道:“后山那几亩薄地暂时租出去耕种吧,我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毕小建道:“我晓得,你就放心去吧。”

第二天上路的时候,天气十分晴朗,小二站在山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看官,写到这里,想必你一定会佩服我,好家伙,你真能吹啊,这些事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我得告诉你,不吹能有好故事吗?你看看张艺谋、陈凯歌那些电影,哪个不是吹得天花乱坠?≈ap;ap;1t;无弹窗阅读≈ap;a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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