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
穆易见来人衣着【极是华贵,抱拳陪笑道:“公子爷取笑了。”
杨康道:“怎见得?”
“小人父女是江湖草莽,怎敢与公子爷放对?再说这不是寻常的赌胜较艺,事关小女终身大事,请公子爷见谅。”
完颜康缓步走到中场。穆易见他人品秀雅,丰神隽朗,心想:这人若是个寻常人家的少年,倒也和我孩儿相配。但他是富贵公子,此处是金人的京师,他父兄就算不在朝中做官,也必是有财有势之人。我孩儿若是胜过了他,难免另有后患;要是被他得胜,我又怎能跟这等人家结亲?便道:“小人父女是山野草莽之人,不敢与公子爷过招。咱们就此别过。”】
完颜康本就不是结亲之意,只为试探,似笑非笑地盯着穆念慈:“刚才可是你自己说的,任何人都可以打!姑娘不想嫁给我,别输给我便是了。”
“好,我跟你打,但比武须公平,我也不用兵器。”穆易本想推辞,但穆念慈却一口应了下来。
不错,有骨气。完颜康心中称赞穆念慈,脸上却不露分毫,只是一挑眉:“好!”说完,两人跨了马步,做好准备。
穆念慈先道:“公子请。”随后双手划拳,已是攻了上前。
【完颜康见此,衣袖轻抖,人向右转,左手衣袖突从身后向穆念慈肩头拂去。穆念慈见来人出手不凡,微微一惊,俯身前窜,已从袖底钻过。哪知这完颜康招数好快,她刚从袖底钻出,他右手衣袖已势挟劲风,迎面扑到,这一下教她身前有袖,头顶有袖,双袖夹击,再难避过。那少女左足一点,身子似箭离弦,倏地向后跃出,这一下变招救急,身手敏捷。
“好!”完颜康赞叹。这姑娘虽然年纪轻轻,却也有了不少见识。他踏步进招,不待她双足落地,跟着又是挥袖抖去。那少女在空中扭转身子,左脚飞出,径踢对方鼻梁,这是以攻为守之法,见此,完颜康只得向右跃开,两人同时落地。】
完颜康谨记墨香的话,从不在人前使出九阴真经的功夫,招式来回,俱是一些寻常的拳脚招式。然而这些年和梅风喂招,完颜康的应敌能力却远非一般人所能及。要知道,梅风仇家甚多,什么样的阴毒招式都领教过,加上清楚完颜康的身世,因此将自己所学,倾囊所授。
完颜康这三招攻得快异常,而穆念慈的三下闪避也是十分灵动,各自心中佩服,互相望了一眼。不过慢了一拍,完颜康一把制住穆念慈的双手:“姑娘刚才一套杨家枪法,出神入化,不知是得到哪位高人的指点啊!”
穆念慈脸上一红,却不答话,突然,她抬脚进招,摆脱了完颜康的桎梏。【两人斗到急处,只见完颜康满场游走,身上锦袍灿然生光;穆念慈进退趋避,红衫绛裙,似乎化作了一团红云。】
两人不觉间竟又拆了几十招,只见完颜康一掌打在穆念慈肩头,穆念慈连连后退,待借身后木板站稳,完颜康的掌,已经直指穆念慈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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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完颜康制住穆念慈的情景。
终究是来了,墨香叹了一句,继续观察擂台上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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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瞥眼看见一旁的华筝担忧的神色,不远处,姑姑也站在人群中,也不知看了多久。完颜康不觉有些紧张,姑姑会不会生气了?
穆易见完颜康要走,急忙追上去,说道这比武招亲的规矩。
切,不过是切磋武艺罢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完颜康心中本就不爽,穆易的话更让他烦闷,自己已经有华筝了,谁还要这个女人。
“我堂堂大金小王爷,又怎么会娶一个宋女为妻呢?”
虽然穆易本就没有嫁女的打算,但是被这样拒绝,失面子的就是自己:“你这金人太没道理,存心找我们消遣。”
“义父,算了,金人侵我宋土,禽兽不如,女儿根本不会嫁给一个金人。”穆念慈这话一说,华筝和墨香都生气了。
华筝向来也是被娇惯的,墨香虽在一旁沉住气,但华筝可忍不住了,完颜康岂是你穆念慈想嫁就嫁的人?!
“哦,姑娘刚刚说,禽兽不如?”华筝虽然笑,却没有笑到眼底。
“华筝,你怎么——”完颜康本想拉住华筝,奈何华筝一把挣脱开来,走到穆氏妇女面前,“姑娘这是自甘下贱,可别拖着别人下水!”
“你什么意思!”这个来历不明,衣着华丽的女子,又是什么人?
人群中,郭靖也显然见到了华筝,不过被人群挡着,一时之间,郭靖也冲不到擂台上去。
“我的意思么,姑娘你愿意和禽兽相提并论,我们也不是。你说,和禽兽比,赢了?你比禽兽还禽兽!输了?你禽兽不如!平手?你和禽兽没什么区别!穆姑娘这么愿意当禽兽?”
“哈哈哈……”人群中爆出了不小的笑声。
这里是燕京,百姓中宋人和金人都有。虽然宋人多,但百姓其实有多少会在意皇帝是谁?所求的不过是生活安定罢了,因此,虽然部分宋人是仇视金人的,但是,像穆易这样的,寥若晨星。
华筝看了看墨香的方向,嘴角也不自觉地弯了起来。回头看见穆念慈吃瘪的模样,心中甚是欢喜——穆念慈,我看你怎么祸害少主,祸害完颜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