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蛊生成,容山隐松了一口气。
好歹,温月还在他的掌控之内。
唯有用链条拴住温月,容山隐才能控制她自毁。
他担心她的安危。
温月既要不顾一切涉险,那便由他护她一程。
容山隐会指引她、教导她、规劝她。
这一次,他作为兄长,不会再将阿月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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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月将调查丞相谢献生平一事交给山君负责。
她则是回到容府,静候能够近身行刺谢献的时机。
容山隐作为谢相公的得意门生,总会有一次家宴,邀请谢献前来赴宴。
她只要耐心等到那一日,扮演好温柔乖巧一心钓金龟婿的柔弱表妹,不在容山隐面前露出马脚便好。
温月归府的时候,正巧撞见了晚归的容山隐。
容山隐下朝以后就换回了常服,一袭青衫飘逸,眉眼昳丽,十足守正端方,谦谦君子。
他下了青帷小轿,一眼看到鬼鬼祟祟想从角门溜入容府的温月。
容山隐想到先前在碧天门的切磋,不由抿了一下凉薄的唇,唤她:“阿月表妹。”
容山隐变声的药效已过,如今的嗓音又是如玉石般清润悦耳。
温月好似一个过了门禁时间回家结果被当场抓包的熊孩子,她缩了缩脑袋,讪讪一笑:“表哥,好巧。”
“是挺巧的。”容山隐扫了一眼娇俏的小姑娘,“你今日去哪儿了?”
温月不傻,当然不会说她外出访亲。
她想到来京城的目的,当即捏造了一个很符合身份人设的理由,娇羞地说:“上街相看都城的青年才俊去了。”
少女面若桃李,羞怯抬袖遮脸时,眉眼流露三分春意。
很动人。
容山隐明知她在撒谎,可闻言,心神还是忍不住一颤。他尽量装得满不在乎:“哦?可有看上的?”
温月绞尽脑汁:“那个,朝中户部是不是有一些适龄的小郎君?”
容山隐:“户部油水好捞,能入内的年轻官吏,都是靠父辈提携,没有真才实学,不是良配。”
“那吏部?”
“吏部官僚气重,官吏最擅阳奉阴违,为兄只怕你看中的小郎君,实则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不然就都察院吧……”
“都察院大多都是些想谏言博名的文人,没有实职,办事能力不行。平日里总和六部官员掐架,口才颇好。我唯恐你这样嘴笨的小姑娘,过门以后,要受夫君的气。”
……
温月一连问了好几个衙门,可是这些官员均被容山隐以各式各样的借口否了。
温月瞠目结舌:“表哥,你们三省六部九寺这么多人,竟凑不出来一个四肢健全、身心健康的有志青年吗?”
容山隐抿了一下唇:“倒是有。”
“哪位?烦请您引荐引荐?”
“我。”
温月瞳孔震惊:“……”
那、那当她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