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门主体谅。”她朝容山隐灿然一笑,杏眸弯成月牙儿,在黄澄澄的日光下熠熠生辉。
温月拍了拍自己膝上的褶皱,跳下兽山。
想到待会儿要回容家,万一撞见早归的容山隐可不好。
她小心翼翼问:“门主,你这边有没有可供人沐浴的房间?我想洗个澡,换一身衣。”
容山隐问:“为何不回家清理?”
温月咬牙:“家里有兄长,我怕他看到了生气。”
容山隐怔怔出神,他没想到,原来温月也会在意他的喜怒。
男人的凤眸柔和,点了点头:“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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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了一刻钟,终于找到一间偏僻的屋舍。
这是容山隐平日休息的宅院。
后山的溪涧被凿出了山道,一路引流进屋里的浴池,是流动的活水,常年保持干净,也方便容山隐平日沐浴。
只是温月要洗漱,那就得换一池热水。容山隐吩咐部下,挪来浴桶,又让他们去烧了两锅水。
“不用这么麻烦……”温月其实并不挑剔,天气转暖了,冷水也能沐浴。
“冷水会着凉。”男人的语气温和,话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很显然,山君把她当成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想温月有一点不适。
洗漱用具准备妥当,容山隐不会再逗留屋里。
临走前,他递给温月一瓶药。
温月一看:“金疮药?我没有受伤,不需要。”
容山隐语气淡淡:“还是检查一下,如有伤痕,记得上药。我想,你若是受伤……你府中的兄长也会担心。”
“他不会的。”
容山隐微愣:“为何?”
温月嘴角上翘:“因为,这是我的私事,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说完,容山隐霎时间哑了声音。
他垂下浓长的眼睫,心头窒闷。
不是温月害怕兄长担心,也不是她体恤兄长,而是她不想让容山隐了解她的私事。
她对容山隐有所隐瞒。
温月,并不信赖他这位哥哥。
容山隐苦涩地扯了下唇角。
想来也是,他曾经为了离开她,煞费苦心,恨不得往她心口下刀子。
温月早就将他的狠厉恶毒铭记于心。
若非有求于他,又怎会扮作“祁月表妹”来见他?她巴不得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吧。
反倒是容山隐庆幸,他当初阴差阳错,编造了“祁月表妹”的谎言,给自己留了一条还能再见到她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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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到了谢素洁生辰这天。
四月底,细雨如丝,杏花开遍山坳,繁花似锦,烟柳纤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