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有充分的理由喊他宽衣解带,容山隐拗不过她,只能乖巧地席地而坐,随后温顺地探指,一层层解开自己的外衫。随着整洁的衣物成堆落下,男人低头,露出肌理流畅的肩膀,以及宽阔的腰脊。火光下,油润的肌肤泛起一重漂亮的蜜色,容山隐拥衣背对她,竟给温月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圣洁。
只可惜,温月向来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她破坏欲强烈,非要上手触摸。
在她指下,郎君微微战栗,叹了一口气。
温月仔细观察。
容山隐的箭伤已经止血,至少不会再破皮淌血了,温月见状,唇角上扬,心情肉眼可见变得很好。
她再次靠近容山隐,小心翼翼挖出一块药膏,涂上男人的后背,一点一点描摹、涂抹均匀。
药膏覆在后脊,触感凉丝丝的,容山隐垂下眼睫,万般不适,似在忍耐。
“别躲。”温月低声呵斥。
容山隐认命地闭眼。
随着温月越靠越近,女孩家独有的馨香迎头扑来,他忽然腰脊一僵,不敢动弹。
郎君紧紧抿唇,鬓角生汗。
他衣冠不整,任由温月的指腹在他肩背游走,所到之处,星火燎原。
漫山遍野皆无人烟,唯有他和妹妹居于此地。
没有礼制教条能够约束的化外之地。
容山隐的耳尖发烫,亦感到难堪,他也不知为何,只是一直心绪不宁。
“足够了。”容山隐拉上衣袍,将自己再次裹入那一层衫袍之中,“多谢阿月悉心照料,我已无大碍。从明日起,不必再为我上药。”
温月:“可是……”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情。”容山隐态度坚决,不容置喙。
温月拿他没办法,门主不肯再脱衣,她总不能强行扒他衣裳吧?那多登徒子啊……
温月把剩下的药膏递给容山隐:“假如门主要是想上药,自个儿又不方便,你记得喊我一声。”
“嗯,辛苦你了。”
“举手之劳罢了。”温月嘴角上翘,想起他上次说的话,“也算是报答你梳发的恩情。”
容山隐唇角弯起,目光柔和。
温月实在是个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的小姑娘。
这些日子,他也险些被妹妹蛊惑,愈发越界,差点迷失。
容山隐不敢再和温月过多亲近,他太放纵自己了。
倘若再这样下去,他定会万劫不复,甚至可能强留温月在身边。
可容山隐走的,是一条众叛亲离的死路,他注定要一人独行。
他有过前车之鉴,他推开过温月。
他总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次次伤她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