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一怔,可就在这一瞬间失神的情况下,对方已经觉察到危险,顺手将迷药洒来。
温月一时不察,嗅到了药粉,神志迷离,手里的武器差点落地。
她险些死在对方的剑下。
电光石火间,温月看清了那个郎君的脸,虽然面容姣好,但面相阴柔,还搽粉,脂粉味很重,绝不是她要找的人。
温月最厌恶被人算计,她运气挥剑,长刃寒光凛冽,与屋外响彻天际的滚雷电龙辉映,刺向奸人。
她好歹是个练家子,怎可能被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得手。
对方死在了温月的剑下,嫣红的鲜血蜿蜒一地。
电闪雷鸣,光华灼在温月的侧脸。
小姑娘面不改色地挥开剑上的血,朵朵红梅溅上一侧案几。
她转身走了。
屋外下起瓢泼大雨,淅淅沥沥。
温月浸在雨中,忽觉小腹疼痛。
绵绵不绝的刺疼,酸意泛上脊骨,温月疼得脸色发白。
她不解、困惑,这种疼痛从何而来?明明她方才没有受伤啊。
温月找了一家客栈入住,洗了个热水澡,隐隐约约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她成人了,来月事了。
晚晚比温月早一年来的,所以她不算是没经验。
温月记得那天,晚晚蒙在被子里,面红耳赤地告诉她,来了月事,女子就长大了,可以开始挑选夫婿了,往后及笄便结婚礼嫁人。
温月没想过成亲的事,她应该是一辈子都不嫁人的。
不过,她看着婶子炖鸡蛋红糖汤给晚晚喝,对她嘘寒问暖,温月又有一点羡慕。
如果以后,她成家,有了亲密的枕边人,是不是就能得到更多的关怀了?
父亲老了,总有一日,她会孤身一人在世间行走,父亲也委婉和她提过,如果有喜欢的小郎君,可以告诉他,由他把关。
他希望以后有一个人能代替自己照顾温月。
温月其实也很怕孤独。
小姑娘迷迷糊糊地喝了一碗热水。
她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只烫熟了的虾米,静静听屋外隆隆阵雨。手抵在小腹,强咬牙关,忍耐疼痛。
脆弱的时候,温月会不受控制地想到容山隐。
如果容山隐知道这件事,会照顾她吗?还是和她一样手足无措?
自打温月出生起,容山隐就陪伴在她的左右。
他教导她读书写字,教她做饭梳发,兄长在她眼里几乎无所不能。
兴许,他也会给痛到流汗的温月炖一碗暖身的甜汤吧。
可是,温月见不到容山隐,问不了他。
她也不知道兄长会怎么做。
温月心里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