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顿时心里一紧,她挪用的东西多了去了,哪想得出那什么《溪山行旅图》是何时送出去的。
看来钱王氏这次来者不善,估计就是为了查验嫁妆。
刘氏倒也不是没防备着钱家来人查嫁妆,但她觉得,庄子铺子这些值钱的都摆上了,大部分的古玩头面也都放进了江心雨的嫁妆里。
其他那些细枝末节钱家应该不会深究才对。
毕竟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她完全可以推说被江心雨摔了丢了,亦或者铺子里亏钱填补亏空了。
她因为嫌钱氏的头面饰晦气一直没有自己戴,想来也不会被钱家抓住什么把柄。
可如今有名有幸的点出来钱氏的嫁妆被送给了外人,她再含糊搪塞恐怕落人口实。
正当刘氏想说可能是奴仆偷盗时,江晚秋握住了她娘的手,随后盈盈一拜对王夫人笑道,
“舅母可是冤枉姐姐了,那幅《溪山行旅图》母亲还在世时就送给父亲了,以前就曾挂在父亲书房。
那画确实好,后来书房换了摆设秋儿还问过。
父亲说,文人墨客丹青会友,不该用金钱衡量书画的价值。
他为那副画找到了真正懂它的主人,也算是雅事一桩。
姐姐一向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想来不太关注书画这些。”
江晚秋一语双关,即给嫁妆送人找了借口又顺便拉踩了一下江心雨,暗指她和钱家舅母都是只知铜臭不通文墨的俗人。
可偏偏这话王氏又挑不出什么错来。
虽说女子嫁妆夫家不能动,可也不可能十几二十年还保持原样的。
不说赏赐下人还有人情往来,单是送给自家夫君东西这就查无可查。
钱王氏也早料到了刘氏会挪用嫁妆,她今天来这一出就是想把江心雨的嫁妆都过了明路。
《溪山行旅图》不过是抛砖引玉,重点是庄子铺子和银子。
摆件可以说摔了饰可以说坏了,庄子铺子总不能随手送人吧,傻子也不信。
还有那5万两的压箱银子。
小姑子满打满算嫁给江大人不过8年就去了,难不成五万两银子吃花光了不成?
那姓江的一向要脸面,他怎么可能承认花了先夫人的嫁妆,少不得要把这笔钱赔出来。
她这么做不止防着江家,也是为了防着江心雨即将要嫁过去的宁国公府。
钱家虽是商贾但消息灵通,宁国公府什么光景他们自然知道。
本来这门亲也算挺好的。
甚至能结成这门亲也是因为钱老爷子阴差阳错救过老宁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