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给他们让开一条道,恰好是这一步,所有人都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自在地别过脸,试图忽略这些灼热的视线。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一时之间竟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打破沉寂。
直到后门被人粗暴地推开,本就千沟万壑的门板发出痛苦的呻吟。
“吱呀——”
门倒了。
来人黑色短发,小麦色皮肤,十一月天还穿着一件纯黑色的t恤。
他的瞳孔极黑,看着有种桀骜不驯的冷傲,鼻骨连接处倔强又硬挺,还有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
池秽第一眼就觉得对方不是什么善茬。
“都站着干嘛呢?快找个位置坐下啊!”那人的手上拿着一张类似于花名册的东西,语调懒懒散散的,“别客气,就当自己家,随便坐。”
众人抬手抹了把汗,纷纷拉开椅子坐下,就怕迟了些会受到什么处罚。
那人踩着一双黑色靴子,视线往上的两条腿又长又直。
待他走上讲台,才注意到一直站在墙角没有动弹的池秽。
见状,他冲池秽抬了抬下巴,“这位同学,找个位置坐下。”
池秽嫌弃地睨了一眼发黄发臭的桌椅,诚实地回答,“太脏了,我不坐。”
那人无意识地眯起了眼睛,一言不发地盯着池秽。
众人疯狂冲池秽使眼色,奈何池秽压根不怵,就这么抬眸,一脸无所谓地正面迎上他的目光。
气氛僵持不下,剑拔弩张。
这时,那人忽然笑了起来,拿着“花名册”隔空点了点池秽,由衷道,“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
众人:“???”
他在满地的狼藉之中精准锁定,弯腰拾起离自己最近的一根白粉笔,短得不过小拇指指甲盖大小。
但他却毫不在意,漫不经心地侧过身子,在黑板上写完自己的名字,便随手把粉笔头往身后一丢。
“柏寂野,我的名字。”
柏寂野又重新站到了讲台桌前,“我想想……接下来,我们先点个名吧。”
他把“花名册”在桌上摊平,“刘光强。”
“到!”举手的人是刚才那个啤酒肚。
柏寂野笑得一脸痞气,“哟,这小名儿取的,跟光头强似的。”
池秽:“……”
难道现在的老师都这么不靠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