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寂野一边想,一边走到门后,捡起那张纸。
蹲下身的时候,隐约瞥见从门缝底下漏进来的光亮,他忽然就懂了。
潘月梅怕的是隔墙有耳。
此时,那张纸条就这么大喇喇地摊在桌上,上面写着一个时间一个地点。
今晚八点,四楼。
“你这是成功打入内部了?”刘光强玩笑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柏寂野突然想起来了,问,“你们昨天有去撬锁吗?”
池秽:“去了,楼上两层确实是毛坯房,高沁没有说谎。”
“对了,她让我们互相转告一下,守夜的老师,午夜钟响以后就要尽快回到宿舍,不要到处乱跑。”祁影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差点忘了告诉你们。”
“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池秽问。
祁影:“昨天晚上守夜的时候。”
“你和谁一起守夜?”
祁影说:“薛霖。”
“那你们昨晚有碰见什么反常的事吗?”
祁影犹豫了一下,“什么算反常?”
“比如,有没有小孩专门和你对着干,或者诡异地盯着你笑,对你唱歌?”柏寂野稍微给他举了点例子。
祁影想了想,“好像没有。孩子们都很听话……一定要说反常的话,倒是薛霖有点……”
“她怎么了?”
祁影拧着眉,似乎自我挣扎了许久,才下定决心准备开口,“她昨晚一直心不在焉的,中途我叫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应。”
“我感觉她好像在躲着我……”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周围有很多人,她反倒不会表现出那种不自在感,只有和我独处的时候,她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
刘光强好奇地问,“你们之前认识?”
祁影摇头,“应该不认识,但我觉得她很熟悉,我想不起来。”
“柏寂野,薛霖在现实生活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池秽见祁影回答不出所以然来,索性把问题抛给柏寂野。
柏寂野一听这话,好男人属性大爆发,赶忙撇清关系,“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我和她只是一起闯过副本,又不熟。”
闻言,池秽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没说话。
“不是,你不信我啊?”柏寂野满脸委屈。
“我又没说什么,怎么就不信你了?”
柏寂野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看,时间长得仿佛要把池秽看出个洞来。
但有时候缘分还真说不清,也许是性格互补?
反正柏寂野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心思细腻的人,可一旦放在池秽身上,他的每一次情绪变化,表情变化,动作变化,柏寂野都能轻而易举地从中推断出他的意图。
比如这时,柏寂野抬眸,依旧盯着池秽,声音带点笑,但不明显,“池禾岁,你在吃醋吧?”
池秽不搭理他,佯装没听见。
但柏寂野一看到某人泛起酡红的侧脸,顿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