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人,也就是玛福楼拜,先是反应了几秒,旋即勃然大怒,“肮脏的贱种,不知道如果将你的这层老鼠皮扒下来,你的嘴会不会放干净一点”
玛几个深呼吸勉强维持住了自己的仪态,她状似轻蔑,松了松扳指,嘲弄地冲属下一撇下巴,“你们,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把这只老鼠关进篓子里”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神上朔就已经动起来了,他双手一拍地面,借着反冲力后撤,脊背半贴铁皮墙。他左臂一挥,几簇冰锥化作箭矢堪堪击中玛身后白袍影子架起的一列列的机枪,
一刃细小的冰凌擦过那个高傲女人的脸颊,鲜红“滴答”一声落在地上。
这种不伤人性命的攻击方式稍微进行小幅度晃动就可以躲掉,也或许是因为对准了他的黑黝黝的枪支实在是太多了,除了少数被击歪的枪口,其余的弹道遵循着女主人留活口的命令,没有一点偏差地把炮火输送到位。
一时间,空气里的味直腾而起,甩着火光向神上朔砸去,逼得他向右侧一个翻滚,仓促释放出一道冰壁。
然而白袍人的火力还是足够的,漆黑的弹孔在铁皮上人体描边过后,直直撞上冰层,仓促建立起的薄薄冰墙吱呀一声发出悲鸣,不堪重负地破碎一地。
神上朔眉头紧锁,他指缝紧扣,在新一轮炮火洗礼之前筑起了新的冰罩,他暗暗发力,把炮火炸出的裂纹用硬度更大的寒冰补上。这层透明的防护层全方位地笼罩了他的周身,但也限制了他的移动范围,犹如困兽一般抵御着。
“哟,就这点儿能耐啊,”女人怨毒地摸了摸自己擦伤的创口,“还挺乖,自己把自己关进笼子了喂,你们这些废物,还不快给我把他的老鼠笼子轰碎”
感受到功率陡增的输出能力,神上朔不得不再一步提高自己的异能力使用程度,勉力维持那一层冰罩。细汗渐渐沁湿了他的白衬衫,半透明的朦胧里显出一层冷然的粉白,他靠近指尖的汗滴甚至已经被冻成了冰碴。
可恶,异能力不能危及犯人生命,明明答应乱步先生会好好完成任务的,绝不能就这样狼狈了事但现在这个样子,他又该怎么办呢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新增的冰层已经跟不上新一轮子弹粉碎的速度了,几颗迅猛的漏网之鱼毫不留情扎进他的腕骨和手臂上的皮肉,溅起一点血花。
“唔嗯。”神上朔吃痛地闷哼一声,勉强在冰罩崩坏之前滚进空地。他本就血色不多的脸色此时已经像是刷上去的白漆了,冷涔涔地潮湿着。
不行,再退让下去的话,就要出事了只能用异能力去攻击这些普通人了吗
神上朔稳了稳心神,完好的右臂上肌肉紧绷,掌心寒气汇聚,被猛然摁在地上。
刹那间,绚烂的冰花从他脚下绽开,延伸的线条变换着复杂前进,每一组图样上都附着一层零度以下的气流,那些气流顺着白袍人们的脚腕盘旋而上直冲发顶,将他们滑稽可笑地凝滞在某一瞬间的动作中,动弹不得。
玛福楼拜也被神上朔突如其来的反击吓得娇躯一震,但好在她身为异能者,好说歹说维持住了自己最后一点脸面,在气流腾起到她面前的一瞬架起了金盾。
“光辉之国迦太基”
闪亮的粒子在空中架构起一面面金盾,上面流光溢彩,犹如太阳的光辉的色泽照亮了一室的暗沉,恍惚间让人以为进入了什么富丽堂皇的宫殿。然而冰霜的侵染使得冰盾金灿灿的光泽黯淡下来,如同王冠上的锈迹,得令人难挨。
“你这卑鄙无耻的小贼”玛一时之间组织不起贵妇应有的谈吐,只能把她脑子里通俗的骂法一股脑倒出来,“竟敢偷袭,我今天一定要让你领教我的厉害”
说话间,她的身后一支支金箭林立位次,每一支箭的箭尖尖锐到恐怕蚊虫在上面歇个脚都会迎来被刺成两半的命运。
“就用你的惨叫声来获得我原谅吧”女人洋洋得意,自以为得体地打了个响指,瞬间万箭齐发,几乎涌动成了咆哮的河流,即将席卷神上朔这一叶扁舟
然而她想象中神上朔被扎成肉泥的一幕并没有上演,白发少年只是单手捂着有些结痂的伤处,在原地安静地伫立着。他的眼睛里折射着明灭的箭雨,清冽且不闪不避。
就在玛以为他被吓傻了的时候,她猛然听到了“咔嚓”一声。
那是冰层断裂的声音。急急陨落的箭矢就像星星一样闪耀,但它们也正如同被沉沉黑夜吞噬的流星一般,消逝的无影无踪,了无存在的痕迹。
玛这才发觉,她引以为傲,甚至作为她为自己“添金”的本钱的异能力箭雨,被眼前这个纤弱的少年在一瞬间碾成了粉末,在空中一吹就散。
不,或许连她本身,在对方的眼里都是粉尘一般的脏东西。
“只是将您的箭质地稍稍改造了一下,不必如此惊讶。冰箭的话,不是控制一下就碎了吗”
神上朔将自己撑离墙面,一步步走向玛福楼拜,每一步都像踩着她的心脏,“现在,就是抓捕犯人的时间了。”
他操纵着冰霜,想将吓呆了的玛福楼拜就地束缚。
“不,不你不能这么做。”女人惊惶地躲避冰凌,想要再次凝聚异能力产物,却因心神动荡而无力反击。
神上像是某种锁定小老鼠的猫咪,慢慢将猎物逼近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