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简简单单的打了一个照面,他长途飞行的疲惫就已经在消退了,看她带着一身温暖的气息站在眼前,连本来想好的,问她怎么不回他消息的事都忘了。
容鸢是睡得有点渴了,这才干脆起来去喝水,她不敢有大动作,所以起床很慢,就连现在走到卧室门口都拄着一根拐杖,因为那一只手也有伤,没有力气去支撑。
确实没想到那个好几不见的人就站在门外,有点惊讶,但是所有的情绪很快就被她压下。
她没有挣脱他的手,而是低声想去厨房倒水喝。
段江离本来想把她扶到沙发上,然后再去给她倒水,但是她的方向就是冲着厨房走的,于是就慢慢把她扶到梁台。
他打开了所有的灯,找到她惯用的杯子,倒水递给她。
厨房一片冷锅冷灶,没有做出饭的样子。
赵姐不是每日都做好了饭才走吗?
他疑惑地看向她。
容鸢喝下一口水,不接他的目光,但是还是回应:“赵姐在这住了好多,所以今请假回去照顾一下家里。”
他却是越发皱起了眉头:“真的不用再找一个住家保姆吗?起码在你养伤这段时间。”
他之前提到过这个事,容鸢没同意。
她不喜欢家里有生人,更何况还只是照顾她这一段时间的,她懒得去相处。
这次她还是摇摇头:“我能自己走了,没必要。”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的声音很冷淡,哪怕她句句都回答,也允许他扶着,也会接过他倒的水。
但是语气是没什么起伏的。
就像是那一晚弥漫着柚子味的轻吻从未发生过。
他看她,女孩坐在高脚凳上,眼睛在放空,并没有落点,更没有看他。
她只是口口的喝着水。
轻轻一声响,杯子被放在了台面上,她慢慢往下滑,想要走。
他突然开口:“你怎么不叫我?”
她动作顿住,终于抬头看他:“什么?”
他像是又放弃了,妥协似得走上前,一把抱起她,稳稳地走向沙发,再稳稳地放下她。
他单膝跪在她膝前:“你要走、要下地,怎么不叫我,还有,为什么没有接我的电话?”
明明是在质问,但是他的姿势、他的语气,都决定了他对对方没造成什么威慑力。
她这才对上他的眼睛,像是从刚刚两人见面起久就没正经对视过,现在才是一场真正的对话。
她定定地看了他,然后有点快地又扭过了头,像是负气。
“你没注意到屋子的变化吗?”
他眼神一直跟着她,听到这话才舍得挪开视线,左右看了看,又转回来:“没看出来,鸢鸢告诉我好不好?”
鸢鸢,他叫得有点缱绻。
她终于又看向他,表情有点生气,一只没受赡脚不轻不重地踢了他的大腿一下,就一下,然后就把没穿袜子的脚缩了回来。
“看你膝盖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