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半拟态都不得不解除了的时深,疼痛战胜了本能,一脸虚弱地缩成一团窝在五条悟的怀里。半透明的身体重新凝实,此时的她更像是一个人类。
“疼,好疼。”时深用的不是人类的语言,然而她的面色惨白,口中的惨呼已经能让人明白她在说什么了。
那些徘徊在虫洞附近的齐塔瑞军队似乎是知道了时之虫的虚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赫
黑红色的光球吞噬了大片的外星军队。
“我说过了,最好不要惹我生气了吧。”五条悟放下发动术式的右手,发觉时深痛得更厉害了,不由地抱紧了她。
“你老婆是怎么了,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嘴上不饶人的托尼敲了敲自家管家的程序,能不能扫描出来情况。
“她正在培育生命,换而言之,你可以理解为怀孕了。”黄衣人背着左手,而右手打圈从旋转的火花光圈里闲庭信步般走出来,给一顿疯作的钢铁侠解释,接着她微微偏头对着时深说,“我或许能帮得上忙。”
“你又是谁”托尼没好气地说,纽约一下子多出来许多他不知道什么的人物,真是够了。
“一个平平无奇的法师,带了点小道具来救场,免得游戏连过场动画都无法继续下去。”黄衣人笑了一下,甚至感觉出来一点小俏皮。
五条悟神色凝重,拆下遮住眼睛的绷带,刚刚气到有点神智不清没有第一时间开领域制服时深是他的失误。不过领域展开也有可能带来更糟糕的情况也就是了。
银蓝色的星带着对着他有隐隐约约的亲近,若有若无地在朝着他靠近。
“她怎么了”不只是占据上风的本能,五条悟的六眼洞悉了时深最开始对他使用的不是时间术式,有几次五条悟明明记得自己要勾手按住时深,可是他偏偏“忘”了。
古一笑而不谈,对着五条悟伸出双手。
“还是把这孩子交给我吧,她身上的时间场被扰乱了对孩子也不好。”
“天上的虫洞你不去解决吗法师。”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抱着有点蔫哒哒的时深,这位法师很强,但是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很快就会有人去关闭它的。”古一的脸上露出了平静的微笑。
外表上去是黄铜材质的阿戈摩托之眼睁开,露出内里碧绿的眼眸。那是一颗通体碧绿的宝石,五条悟像是抱着洋娃娃般从背后环抱着时深,心想这颗和时间相关的宝石是绿色的,时深以及那些拥有时间系能力的孩子们都是绿眼睛,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纽约大战结束,五条悟等人被请到了劫后余生的斯塔克大厦里小坐。五条悟不客气地占了唯一完好的沙发,财大气粗的托尼斯塔克马上就订了一张新的沙发让人运上来。
古一动用至尊法师的秘宝梳理时深身上紊乱的时间场。银蓝色的星带渐渐隐没在空气中,时深的呼吸也逐渐归于平稳,她抬眼去为她治疗的人。
“银古”时深浅翠色的眼眸竟流露出丝丝哀伤,她伸出洁白的双臂,纤弱的手贴合在对方的脸庞上,似乎是想要和脑海深处的面孔对应上。
“我很抱歉,孩子,我是古一。”古一任由时深掀开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张宁静但不符合她想象的面容。
“古一”时深委委屈屈地垂下眼,继续把自己缩成一团自闭,甚至连两脚兽都不想吸了。现在她被戳一下大概会哭很久吧,然而比她更早“哭”的是另外一只。
“孩子他妈你不我了吗嘤嘤嘤。”五条悟比时深更委屈地埋在她肩膀上假哭,时不时用手上的白缎抹一下眼泪,“人家跋山涉水地来找你,可是你却装作不认识我,你忘了还在家等我们回家的阿一和阿雨吗”
这个身高一米九的男人哭起来让人头疼。
托尼一边听着耳朵里的翻译,一边听五条悟不要脸的假哭,感觉自己这颗珍贵的大脑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虽然脸长得很好,身材也很好,托尼敢发誓这家伙比这个月登杂志封面的男超模还要棒,但是这个性格着实不敢恭维。
“你是想说那男人的性格比你还要糟糕吗”黑寡妇忍住拔出寡妇蛰给那个在自己老婆面前卖惨博同情的男人来上一记的冲动。不用多久时间,就在复仇者们和五条悟短暂相处的十分钟里,他们就知道五条悟的性格真的烂。
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有多迷人,他的性格就有多糟糕。
给他还生了三个孩子的时之虫小姐真是令人同情,现在本能压制了理智把对方忘光光可真是让人拍手称快。
以上关于时之虫的部分情报由至尊法师古一。
“时之虫是完美的高维度生物,用另一个你们熟悉的名字,衔尾之蛇,你们应该能更容易明白她是什么。”
“衔尾之蛇,那是什么”不懂就要问的史蒂夫发挥了良好的好学心态。
“柏拉图描述过一种没有眼睛,没有手脚,不需要进食也不需要排泄的完美生物。”托尼放出维基百科里的资料,“但是这应该不是你想说的东西吧”
“基本上正确,她不需要眼睛,因为她的外围已经没有她需要观测的事物;她不需要手脚,她的整体本来就是移动的手段。”习惯为人师表的古一像是为学生们上课一般细心地讲解。即便是五条悟也在认真听着。
“她懂得时间的前进,逆流,暂停以及种种因此而衍生的时间现象,她的刹那即是永恒。”古一手中法印变换,阿戈摩托之眼合上,“然而时之虫的完美只存在于生命长河中,当她获得时间以外的东西越多,圆环缺损的一角便越大。”
“你若是真的想要让她变回完美,只能完成她的本能,小乌鸦。”
古一温润和蔼的目光转向一个本来没有人的地方,像是有一枚橡皮擦一点点擦去违和的地方,穿着贴身小西装的男孩子右手抱着一本银色封皮的,左眼上戴着单片眼镜目光沉沉地着他们,他的胸口还挂着一枚造型古朴的金钥匙。
那双雾蒙蒙的绿眼睛像是清晨白雾弥漫的森林,仿佛深呼吸便能感受到青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