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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只是想借着他的手,将甄毓华送走而已。
低头看着趴伏在地上,哀嚎痛哭的甄毓华,温维士眉头紧皱着,神色复杂至极。
最后他轻叹道:
“将你送走,也许是最好的办法,其实最初的开始就是错误的!我一直反对,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一颗贪婪的心!”
李乐优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猛然扑上前抓住温维士的裤管,急切的说道:“是不是我离开就没事了?这样就不会连累到你了,姐夫,对不起……我不知道甄沛伦他打你的主意,如果我知道他会这样做,我绝对不会跟他来的!绝对不会!”
温维士猛然后退一步,用力的甩腿,那神情就象沾上世上最肮脏的东西一般。
李乐优被用力的甩开,整个肩膀撞到了浴室嵌满瓷砖的墙壁上,痛苦不堪。
他捂着撞痛的地方,仰脸呆呆的望着温维士,眼里的泪水从未停止过。
“为什么?温维士,你他妈的为什么要来啊?你不是最讨厌我么?为什么要来?如果你不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什么都不会发生!”继而将双手按在胸口上,失声痛哭道:“它就死掉了,死掉了,你为什么要过来?!”
他在英国二年,姐姐一次都没有来看他过,来的只有温维士,只有他!
虽然每一次见面都恶言相向,可在那一瞬间,所有的寂寞仿佛都被一扫而空了。
温维士!这个名字几乎刻在心间,是他日夜期盼着的。
温维士倒退几步,几乎贴靠在洗手盆上。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刚刚被甄毓华抓住的地方,那样令人难以忍受。
他只要一想到这只肮脏的手抓在他身上,整个头皮都要炸开了。
这只手并不仅仅是刚刚扒住马桶而令他恶心,而他绝对忍受不了的那些过往。
这世上恐怕再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无法忍受,就象一根刺狠狠的扎在他心里头,那么深,就算用尽了全力,也拨不出来。
一瞬间,他看到甄毓华受伤的眼神。
他口口声声对他说什么已经不是李乐优而是甄毓华,可是在内心深处,他眼里的甄毓华依旧只是李乐优。
正因为如此,他才无时无刻不在告诫自己警告对方。
“不要碰我,毓华,如此的对不起,因为我有洁癖……”温维士撕下一张纸巾握住淋浴的开关,冷水就如同无穷无尽的眼泪喷洒而出,瞬间淋湿了两个人。
很快的,冷水变为热水冲刷下来,小小的浴室水气弥漫着。
温维士看着缩在墙角状似痴傻的这人,然后离开了浴室。
他环视着整个房间,看那满面上绘满了各式各样的香蕉的图案,在桔色灯光渲染之下,整个房间暧昧至极。
他嗤笑了一下,继而低头看着自己的裤腿。
此时他恨不得用力将整个裤腿撕下来,将所有一切的污秽通通从他的人生当中驱逐出去。
为什么要这样在意?
为什么要来?
甄毓华一声声的质问令他狼狈不堪。
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接到甄沛伦的电话时,整颗心就象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住,然后提到高高的空中,悬在那里,怎么也放不下来。
目光转到床边小几上长颈瓶当中插着的一支红玫瑰上。
他失神的望着,心中却再一次想起王尔德的夜莺与蔷薇。
以生命为代价、用鲜血染成的红蔷薇并不能得到女孩的欢心,她要的只是名贵的宝石。
这世上最纯洁的爱情被扔到了马路上,任车马无情的辗过。
被假象蒙蔽的他,在女人暴露出内心贪婪无情一面的时候,才彻底惊醒,却已经无法逃脱了。
心灵上的污垢比世上一切的肮脏更可怕,更令他无法接受。
然而就在此时,甄毓华闯进了他的人生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