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跪在地上已经许久,那双腿脚早已酸痛难忍。
终于跪够了时辰,身边一直伺候着的冬儿十分伶俐地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扶着浣碧,慢慢地朝着住处走去。
一回到房间,冬儿便赶忙打来一盆热水,将帕子打湿,轻轻地将浣碧的裤腿卷起,小心翼翼地敷在了浣碧的膝盖上。
她一边轻柔地擦拭着,一边轻声劝慰道:“碧姨娘,您这几日可得好好歇息啊,一定要仔细这受伤的膝盖,千万别落下病根了。夏侧福晋的性子确实是有些厉害,不过姨娘日后行事多加小心也就是了。”
此时的浣碧,眼中既有痛苦,又有无法掩饰的怨恨。只见她紧咬着嘴唇,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好歹也是皇上亲自赐予王爷的人,这才刚刚入府第一天而已,竟然就这样被她掌掴,罚跪!这个侧福晋实在是太过猖狂了!”
冬儿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继续宽慰起浣碧来:“其实福晋的为人很是宽厚仁慈,对待咱们这些下人向来都极好的。只是可惜福晋她身子骨一直不太好,没办法处理府中的大小事务。所以现在府里的一切都是由侧福晋在操持打理着。而且眼下侧福晋和福晋都怀上了身孕,自然会更加得意一些。姨娘以后还是尽量谨言慎行,千万不要让侧福晋抓住什么错处才好。今天这事,想来侧福晋也就是想要给姨娘您先来个下马威罢了。”
尽管浣碧心中仍旧有着万般的不甘心,但此时此刻她也明白,以自己目前的处境,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站出来替自己撑腰作主。
无奈之下,她也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气,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恨都深埋在心底,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
果郡王则对府上多了这么个人不以为意,也没有传浣碧去侍奉他。
这边,夏冬春面色阴沉地对着府中众人厉声吩咐道:“谁若敢将后院之事泄露半句给王知爷,本福晋定不轻饶!”她那凌厉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面庞,令人不寒而栗。
孟静娴满心满眼都是果郡王以及她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对于浣碧所遭受的苦难根本无暇顾及。
浣碧所有的举动都通过冬儿之口传到了探子耳中,又被呈报到了皇上那里。
皇上听闻此事后,只是冷冷一笑,心中暗自思忖道:“不过是一群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罢了,由着她们去折腾吧。”
随后,他面无表情地对身旁的高无庸说道:“宣温太医来。”
不多时,温实初便匆匆赶到了养心殿。刚踏入殿门,他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
不知为何,每次面对皇上,都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似乎皇上看他的眼神中总是透露出一丝杀意,令他如芒在背、胆战心惊。
温实初压住心头的惶恐,恭敬地跪下,“微臣参见皇上!”
皇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温实初,面容阴沉,眼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怒火。皇上虽想将温实初五马分尸,但还没有玩够,自然是不想那么早杀了他。
温实初跪了许久,皇上才冷冷地开口道:“朕听闻果郡王近日身体欠佳,朕向来对果郡王颇为器重。如今他府上的两位福晋皆身怀有孕,你去王府为果郡王调理身子。也给府中的福晋和侍妾一一请脉。”
听到皇上的命令,温太医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应道:“微臣遵旨!”
“待你为果郡王府众人请脉之后,第一时间前来回禀朕。无论他们身子如何,都要说一切安好”皇上一脸严肃地吩咐着。
皇上的话直白又隐晦。在宫廷中摸爬滚打多年的温实初,自然深知这其中必定隐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连忙叩头保证道:“微臣定会守口如瓶,绝不对旁人多言半句,请皇上放心!”
温实初出了养心殿,太医不敢有丝毫怠慢,匆匆赶往果郡王府。依次为果郡王以及各位福晋把完脉后,心中不禁一惊。
但自己与果郡王并无深交,若如实禀报,恐怕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杀身之祸。经过一番内心挣扎,温实初决定装聋作哑,恭恭敬敬地向果郡王回复道:“王爷、福晋们的身子皆无大碍,一切安好。”
随后便辞别了果郡王府,马不停蹄地赶回宫中复命。一见到皇上,温实初赶忙跪地行礼,小心翼翼地说道:“回皇上,微臣已给果郡王把过脉。只是……”
说到此处,温实初略微停顿了一下,偷偷观察着皇上的脸色,见其并未露出异样,才继续说道:“微臣现果郡王的身子似乎曾用过某种催情的药物。此类药物若是长期接触,会导致男子身体逐渐变得虚弱。不但繁衍子嗣颇为艰难,而且在男女之事上亦会心有余而力不足,长此以往,终将掏空身子的根本。虽说果郡王尚且年轻,但若不及早戒除用药,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然而,皇上对于此事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他缓缓开口道:“朕的十七弟到底还是年轻气盛,过于贪恋男女之事。喜爱那些新奇有趣的玩意儿,偶尔使用一些药物来助兴,也是情有可原。依朕看呐,他应当心中有数。只不过,若换成其他医者为他诊脉,是否能够察觉出他曾用过催情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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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实初赶忙恭敬地回道:“此药调配得很是精妙,若非医术深厚之人,恐怕难以洞悉其中的奥秘,多半会误以为王爷只是身体虚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