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人呢?”冯清蓉笑。
“那两人看看我不成?”冯清茉亦笑,又道:“就说楚公子,我跟清莲自小就认识他,他从没正眼看过我们,却偏偏整日找你出去玩。还有知恩王,上镐多少女子渴望一睹他面容,可他偏偏送你一副耳坠子。清莲听说那事后,嫉妒得快疯了。”
“那些有什么用,不当饭吃,不当银子花,平白无故给人家下酒就饭吃。”
“所以啊,清蓉,你得抓紧一个。凭你的聪明,找个好夫婿,也省得天天被人惦记着,白白成了棋子。”
“知道了,谢谢你,清茉。”她笑着亲了下清茉的芳腮:“你成亲,我也没什么好送的,送你一个香吻吧。”
“若我是男子,巴不得你送香吻,可惜我是女的。”冯清茉做苦命状。
姐妹俩叽叽咕咕一聊又是半夜。
再过几日,冯清茉风风光光地出嫁了,然后小年到了。
腊月二十八,宫里来了赏赐,冯府众人才想起冯清莲来,二夫人也扬眉吐气了几日。
这些日子,冯清蓉从未出过门,慕容子风也没来找过她,只怀中有天来送了个纸条,道“少爷去漠北,元宵节后回京”。见了字条,她知道他已然康复,心里也放心了。
正月里,冯家热闹非凡,家里客人不断,多是来找冯清远的,也有人上门拜访冯太傅,只是冯太傅借口身体不好,一概由冯清远接待。
过了元宵节,史闻达陪着冯清茉回来住了一日。冯清茉满面红光,看来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冯府的女人们都围着她,冯清蓉插不上嘴,只不断瞟着她笑,竟然把清茉笑得面颊绯红,直跑过来拧冯清蓉的耳朵。那日,冯清蓉才真正开心了一日。
正月十八,冯清蓉懒在床上,惦念着慕容子风不知回来了没有。正胡思乱想时,秋菊气喘吁吁地跑来,说老爷让冯清蓉去议事厅。
议事厅是冯太傅招呼同僚,商议事情之地,进府三年多,冯清蓉从没踏进过半步,不免心里有些忐忑。
冯太傅与冯清远正陪着一胖一瘦两位太监喝茶,见她进来,冯清远忙道:“两位公公,这便是舍妹冯清蓉。”
胖太监尖了嗓子:“你就是冯清蓉?皇上口谕,即时入宫觐见。”
冯清蓉心里惊慌,偷眼瞧向冯清远,冯清远微微摇了摇头,意谓不知。瘦太监躬身道:“冯姑娘,这便请吧,免得皇上等急了怪罪下来。”
冯清蓉暗想,出来得匆忙,连衣服都没换,可是见太监催得急,也不敢说回去换衣服,只好跟着他们上了轿子。她甚少乘轿,总觉得轿子颠得慌,不如马车舒服,而且车里地方大,坐着躺着都可以。不想宫里的轿子却比马车舒服多了,又稳当又宽敞。
约莫半个时辰,轿子停在宫门口,有禁卫军过来掀开轿帘看了眼。进了宫,冯清蓉大气不敢出,只偷偷从轿帘缝里向外看,可除了沉闷的青色围墙,什么也看不见。正沮丧之时,眼前突然热闹起来,出现了亭台楼阁,假山水榭,还不时有太监宫女穿行其中。
轿子停在一座雄伟的宫殿门口,冯清蓉刚下轿,走来另外一个太监道:“皇上现在赵淑妃那里。”她只得又坐回轿中。
好在凝霜宫相隔不远,很快便到了。有宫女在门口等候,见她下来,齐齐躬身施礼。当中有一个子稍高的宫女笑道:“冯姑娘请这边走。”冯清蓉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往里走。转了两个弯,宫女停在一扇门前,门前守候的宫女走进去,不一会又出来,道:“皇上有请冯姑娘。”
冯清蓉低头进去,只见满屋子青色裙裾,也不知道哪个是皇上,正在思量,眼角瞥过一角明黄,她急步上前跪了下去:“民女冯清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了片刻,方有一个威严的声音道:“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