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傻啊你。
上午借著天好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包里有急救药品,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少,背後不知道怎麽样,又不能把他翻过来,小子一直强打著精神,在琐碎的太阳光下醒过来不少。
“找树枝……腿……”
“好,我知道了,你别说话,少费些力。”不知道到底还要撑几天,信号弹放出去到现在都没有人来营救。
树枝很快找来,又翻出包里的尼龙绳子,想到电视里那样,模仿著绑了个大概。期间那小子的眉头一直紧紧皱著,看来我的包扎手法果然是很烂。
以前经常打架,可是却很少打到骨折,真骨折了也直接送医院,人都昏了大半哪儿还有闲情看医生怎麽弄法,现在到是有些後悔。
本来想著这样可以再拖一阵,小子却在下午发起了高烧,伤口感染,加上之前的旧伤,来势汹汹。
我们现在的位置还比较高,我除了在身边照顾他之外一直在张望著找水源。刚发生了滑坡水是一定不能喝的,可还是可以用来降温,眼下也不能再耽搁了,把他留下就要去找下边不远的水源。
把他拖到边上,让他靠著坐些起来,“杨洋,在这里等我,我去下就来。”
他看著我,微微眯著睁不太开的眼睛,我知道他是在让我小心。
我朝他点点头,带著挂在包外的水壶和毛巾慢慢前进,在上面看看还挺近的,真的走下来却走了近三刻锺。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体力,或者只是一种精神力吧。
把一些在太阳底下暴晒的干树枝也带回去,水壶装满了水扣在裤腰上,草草的用凉水擦了下身上的汗,在大太阳下往回走。等我爬回杨洋身边,已经是黄昏了。赶忙把冰凉的毛巾搭在他额头上,他皱皱眉,没有睁开眼睛。走之前喂他吃的退烧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我看了眼边上的兔子,拿出包里的多功能瑞士军刀。
虽然很抱歉,可要不是为了救你,至少那小子不会受那麽严重的伤,所以……抱歉了。
杨洋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他看著边上的火光有些疑惑。
“来,吃一点。”没有食物了,他的包根本不知道被压在哪里,当时为了救那只兔子他卸下了包……
把兔子肉切得很细,一条条喂进他嘴里,看他费力的嚼著咽下去,零零碎碎的也吃下了不少。太好了,能吃得下去才有可能撑到别人来救。
我也啃了一些下去,顾不上味道不味道了。吃完又拿出剩下的信号弹放了一个,包里只剩下最後一个了。
拜托……快点看见我们吧,快点来救我们吧。
昏昏沈沈之中一直握著他的手,来来回回的揉搓。我不能让自己睡著,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马上睁开。
如果能活著从这里出去,以後一定会更珍惜生活了,哪怕活得再烂。
生死前,才能知道,原来很多事情根本就是芝麻绿豆大,烦恼也不过都是自找的。
这次总算走了一次运,当不知第几次睁开眼睛,看见了下面照上来的光束。
罢工的大脑一下超速运转,我一边轻拍著杨洋的脸颊,一边不顾一切的大叫,“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甚至没有忘记挥动手里的顶灯。
好不容易撑到下面的人爬到我们面前,我松了口气,听见他们无线电联络的吵嚷声,知道我们终於得救了。
“杨洋……”我呢喃了一声,再也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