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去客厅打电话定机票去美国,我微微笑了。
那一晚,我不打算拒绝他的要求。
可他洗完澡上了床後只是靠过来抱著我的身体,两个人蜷缩在一起面对面的姿势,他的脸贴在我的肩膀靠近胸口处,双腿缠住我的。
我没有说话,反手紧紧拥住他,我知道他现在一定睡不著。
我也一样。
他动了动,“乔磊……我只是不想跟你分开。”
我抱著他的手放松了一些,“恩。”
“早点睡吧。”我抬起他的头,吻上去,嘴唇轻触後放开,“晚安。”
“恩,晚安。”
杨洋走了。
朦胧中,感觉到他吻了我的额头,然後离开。直到房门关上,我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有些疲倦的坐起来,呼出一口气,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空荡荡的,想拍根烟来抽。
拿过裤子口袋里的烟,在床头找打火机,瞥到一张便签。
便签上只有四个漂亮的字:等我回来。
我傻兮兮的笑了,把便签压到枕头底下,抬手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睛。
傻小子。
杨洋走後时间大把大把的空闲出来,除了上班以外,大部分时间都跟小三儿混在一起,打打球,帮他弄弄车。
一个星期後,突然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於是去进修学校找英文辅导班报名学简单的日常会话。
虽然40岁了再学语言会有些迟,接受能力也不太好,可教的老师很有耐心,班级里的学生也基本都是我这个年纪,甚至有比我更大的,这给了我一定的信心。
年轻时没有好好读书,现在难得可贵的学校生活让我前所未有的渴望起来,每天除了上下班就是学习。仅是这样还觉得不够,在报纸上看到计算机的辅导班後,又心痒痒的去报名参加计算机辅导,拿了些存款买了台机子在家里摆弄。
我学著怎麽去买股票投资,因为父亲留下的那笔资产对现在的我而言,已经有了不同的定义。
那是父亲和杨洋对我的爱和信任。
事情多了,精神好了。
偶尔接到杨洋打来的电话也气势十足。他在电话里说在那边碰到的事情,而我也在这边说我学了什麽什麽,碰到些什麽什麽。我的话比较多,而他总是很有耐心的听我说完,即便对他来说我学得这些根本就不算什麽高难度的玩意儿。
很多个晚上还是会不可避免的想到他,然後渐渐犯困。
我想,其实我学这些东西说到底还是为了他,或许他这次回去以後就会需要长期留在美国发展,如果我能在他离开的时间里多学点有用的东西,那麽下次,我就可以跟他一起走了。
又一年,八月,烈日当头。
明晃晃的太阳照得我眼睛发酸,可心情却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