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守在门外,听见动静,忙迎进来:“小侯爷――”
云琅悬着心:“我睡了几日?”
“什么几日?”
老主簿愣了愣,“您昨夜被王爷抱出来,用了玉露丹便睡熟了,只睡了一夜啊。”
云琅微怔,坐回去,按了按已平顺的心口。
他已习惯了自己一昏过去便是几天几宿,如今看来,虽说从头开始治费时费力,却分明已见成效。
云琅坐了一阵,想起昨夜的事,脸上热了热,颇不自在:“小王爷……没说什么?”
老主簿摇摇头:“王爷昨日出来,叫我们急去请梁太医。”
老主簿知道云琅面皮薄,不抬头,尽力说得隐晦:“我见您情形,猜测着大抵是您与王爷……情难自禁,王爷又太过火了些。便先叫王爷给您服了玉露丹。”
昨夜云琅只是一时心血所激,背过了气,含服玉露丹理顺后,自然便无碍了。
萧朔不放心,在榻边坐了一夜,守到云琅睡得安稳,才去了殿前司大营。
“都怪王爷,不知分寸!”
老主簿哄惯了小主人,当即替小侯爷说话:“王爷对您做了什么?”
云琅坐了半晌,心情复杂:“亲了一口。”
“这种自然不能算。”
老主簿道,“还做什么了?定然要提醒王爷,今后不可这般胡来……”
云琅:“……”
老主簿愣了愣:“小侯爷?”
云琅:“没了。”
老主簿:“?”
云琅有些唏嘘:“小王爷有什么话要带给我吗?”
老主簿一时分不清云琅说的话是真是假,犹豫半晌,点了点头,拿出一柄缂了金丝的白绢玉骨扇:“王爷说,叫把这个给您,叫您时时看着,提醒自己……”
云琅大略猜得到上面写得是“慎言”、“克己”之类的,讷讷收了,揣进了袖子里头。
老主簿还要给王爷报信,见云琅醒来无碍,忙吩咐了后厨将热粥端过来,又叫玄铁卫去寻了王爷。
云琅拿激将法激了萧朔,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能这般不争气,怅然坐了一阵,摸出扇子打开:“……”
老主簿安排妥当,端了饭食回到内室,见云琅竟已利落洗漱穿戴妥当:“小侯爷,您今日也有事吗?”
云琅咬牙:“离府出走。”
老主簿:“??”
云琅决心离府出走一整天,收拾好了包袱,系上披风,从老主簿端着的托盘里拣了几块喜欢的点心包上。
走到门口,又转回来,捡起了榻上扔着的折扇,唰的一声合上,气冲冲揣进袖子里。
老主簿替小侯爷收着王爷的礼物,只知道是王爷写给云小侯爷日日自省的话。始终不敢打开,此时忙探出脑袋,趁机看了一眼。
白绢做面,鎏金缂边,暖玉为骨,坠着格外精致的淡色流苏。
扇面上,王爷亲笔饱蘸浓墨,端端正正写了两个大字,赠言给了云少将军。
不行。